目送两人离开武馆,武遴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空呼……”
功夫鼬亦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它从那个魁梧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即使那股力量未被释放,却也足以让它掌心冒汗。
返回后院,爷爷正坐在太师椅上,闭着眼睛吞云吐雾。
“你跟魏馆主说些什么了?”
“一个赌约,我要为东煌武学正名。”
“有把握么?”
“不知道,但是他告诉了我东煌武学没落的真正原因。”
“嗯,挺好,反正早晚你都会知道的。”
爷爷沉默片刻,掐灭了烟头,抬眼看了看天色,“你放学回来这么久,应该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碗阳春面去。”
说着,老人起身走向厨房,步履蹒跚。
“好。”
武遴张了张嘴,终是没有拒绝。
无论发生什么,爷爷总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仿佛什么都不在乎,就算他的左腿在那场比武中被打折,他也一声不吭,直到彻底输掉比武。
后来,爷爷就不能正常行走了,只能一瘸一拐的,或是拄拐。
但东煌武学的没落始终是爷爷心底一处不愿被揭起的伤疤,即使他不说,武遴也知道他此时不过是在压抑内心的情绪罢了。
“空呼。”
功夫鼬似乎察觉到武遴的沉重心情,拽了下他的裤腿,然后用手掌撩起嘴角,露出一个极不自然的笑容,好像在要他开心一些。
不过那笑容实在很难看就是了。
“说起来,”
武遴有些哭笑不得,他蹲下身,轻挠着功夫鼬的脑袋,“刚才魏馆主说格斗系精灵对东煌武学的适应性极差,可你这小家伙不是学得挺快的么?”
从它被武遴发现带回武馆,短短几天时间,功夫鼬便凭借着极高的武学天赋学会了普通人类数年才能精通的整套咏春拳法,实在令人惊叹。
这与魏馆主的说法相去甚远。
“空呼。”
功夫鼬思考片刻,示意武遴与它掌心相对。
学着功夫鼬的样子伸出手掌,接着闭上眼睛,只在掌心相触的一瞬间,武遴的视野便被一阵蓝色的光晕覆盖,一如梦中的那阵耀眼蓝光……
再次睁眼,一切又恢复原样。
“原来这就是你的倚仗,可这股力量究竟是什么?”
武遴喃喃道,他看着功夫鼬如大海般深邃的眼瞳,陷入了沉思。
“空呼。”
功夫鼬笑着,只是它也没法解释武遴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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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钟后,晚饭便已上桌。
两大碗阳春面,武遴的那碗特意加了两个蛋,一碟花生,一壶白酒——爷爷已经很久没喝酒了。
“坐下吃吧。”
说着,爷爷从果树上摘下一颗沙鳞果递给功夫鼬。
“空呼?”
功夫鼬接过沙鳞果,有些受宠若惊。
武遴半信半疑地坐下,他不知道爷爷做这些吃的要花多久,但是他知道摆这么大的阵仗,爷爷肯定要说一番长篇大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