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劝解的那个警察像是在与对讲机说些什么,然后又劝解起来劫匪来。
“先生,请您放开那名无辜的市民,我们会为您征求法律的谅解的,您将会被宽容处置。”
眼看着那为首的警察眼神冒出的一股子犀利,劫匪也作出了判断:自己要死了。
吞咽开始变得困难,心像是悬在崖尖。
可这一刻,因手的不稳定颤抖,刀尖似乎也变得更加锋利,竟不经意间划破了幺臣的脖颈,一道浅细但长的血口留在喉结下方,并没有向外喷射血液。
突然,一颗子弹锐利划过,擦着劫匪脖颈的表面留下了一道血痕。
谈判的警察顿感不妙,这一枪没有射中,劫匪可是有时间杀害人质的!
劫匪好像是短时间内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瞬,但也正是这一瞬,第二枚子弹袭来,贯穿胸膛。
幺臣本来是呆住的,但他这时求生的本能显现,竟反应的比劫匪还快,立刻拉开身位。
几个人也迅速冲着劫匪按了上去。
本以为尘埃落定。
劫匪的眼中却冒出了赤红的光,总感觉他身上散发着什么魔力,胸膛处的空洞竟在顷刻间长出新的血肉组织,没几秒就变得和原来一样。
片刻之间按着他的几名警察都被他撂倒,仅是一个小小的伤口划下,那些警察就会突然面临大出血,血液根本无法止住。
“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哈哈哈哈哈哈……我没得选啊啊!”
另一边,幺臣正庆喜着自己的大难后福,却忽的感觉脖子处一阵冰凉,血在往外溅,好多好多,根本止不住。
绷带,止血药品,根本起不到丝毫作用。
怎么会这样?仅仅是一个小小的伤口怎么会溅出如此多的血液?幺臣此刻却没时间想这么多,他要死了。
幺臣脑海中闪出一个个画面,是他小时候的,他现在的,没有未来的。
“走马灯吗……”
还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就不在了,母亲在外和后爸生活去了,并不照顾着他,留他一个人在一个小出租房内和后爸的儿子女儿一起,他把他们当弟弟妹妹。
寒酸,但也算快乐,弟弟妹妹们很听话,他虽每天捡垃圾挣钱上不了学,但也自己学着认字,在垃圾桶里翻着书看。
就这么活了七年,直到他十三岁时,母亲和后爸死了,不知道怎么死的,只听街上传着他们死了,原本每个月会给十块,现在一块也没了。
生活更加困苦,但好在还有弟弟妹妹,他们很听话。
老天爷很爱开玩笑,一个雨天,妹妹死了,死在他外出翻垃圾时没锁好门,妹妹出去找他,被车撞死了。
连葬礼都没有,他只剩一个弟弟了。
他发誓保护好弟弟,可又是一个雨天,弟弟丢了,不知道怎么丢的,他这次的屋门锁的很好,窗户也没有被打开过,失踪?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开始进行一个人的生活,没了妹妹和弟弟,好像更轻松了,但他每天早上起来都是含着泪的。
弟弟妹妹们走的好远,他快追不上他们了。
一直到十五岁时,他捡到了一个手机,一根充电线,他大喜过望,虽然牌子已经老旧了,但这也是一个好消息。
他十一岁时就已经将垃圾桶里翻来的字典中的字认得差不多了,这时也有了些文采。
他开始接触起小说,读小说,写小说。
阅读与写作成为了他的所有。
渐渐到二十岁,他以每天二十元的稿费节省下来租了套房子,500块一个月。
还是睡床更得劲。
他在努力的活下去,他还有弟弟没找回来,他不想死。
……
另一边,劫匪正在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屠戮,见到人便是一刀上去,不到几秒钟那人血液就会迅速流失,变为一具干尸。
谁能来阻止他?警察的枪没有一丝效果,他像是无敌的,像是永恒的,杀不死的!
不远处,已被宣判“死亡”的幺臣身体周遭升起缕缕黑芒,整个流干血液的干枯身体肉眼可见的变得圆润,肌肤吹弹可破。
他的眼中确是不寻常,原是黑色的瞳孔在逐渐变色,变为一抹浅又几分艳的粉色。
他,站起来了,踉踉跄跄得,脖颈处的伤口依稀还在,他却像没事一般,眼前看着这个世界,他的脸上竟慢慢溢出兴奋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