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过去了,窦穷每天除了出门去常家吃饭就是窝在自己屋里修炼,不知不觉间就步入了初冬。
“这《连山卷》果然深奥,都两个月了,书中我只看懂了一小半,送书的也不知道给我派个师傅来,靠我自己摸索,真怕把自己练废了。”刚打坐完的窦穷坐在床上翻弄着。
“不过天地元气我应该已经吸收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可以将元气和先天一气融合,之后就算迈入合气境了。”
窦穷刚要尝试融合,常玉章的敲门声打断了他。
“穷哥儿,穷哥儿,下雪啦,快出来看啊!”
“下雪了?看来是我练的太入迷了,都没发觉初雪到了。”窦穷收起书去给常玉章开门。
开门之后,窦穷脸上稳准地接了一个雪团。
“哈哈哈。”擦去脸上的雪窦穷就看见常玉章捂着嘴大笑。
“小二,你皮痒了是吧。”窦穷一手揪上常玉章的耳朵,作凶恶状。
“错了,错了,穷哥儿,松手,你怎么跟我母亲一样喜欢拧人耳朵。”常玉章急忙求饶。
“小二,你今天不是休旬假啊,又被先生撵回来了?”
“今天下雪,先生担心雪下的大了我们不好回家,提前半日让我们回家,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小二之腹!”常玉章摸着耳朵一脸不忿。
“不许乱用经典!”
常玉章吐了个舌头,“穷哥儿,母亲让我来喊你的,说要给你做衣服。”
也是,天寒了,是该换新的冬衣了。
窦穷和常玉章来到常家小院,常父正在院子里打篱笆,常玉章跑进堂屋。
窦穷开口问道“常叔,你打篱笆干嘛?”
常父转头看是窦穷,擦了擦头上的汗,“这不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节了吗,你婶婶说要买些鸡鸭养着,到时候好杀了吃,儿媳妇要回来,得吃新鲜的。”
窦穷心想婶婶还真是个好婆婆,就要动手帮常父一起打。
“你去屋里,你婶婶给你量量尺寸,给你也添两件冬衣,去去去,我这都快打好了,别来给我添乱。”
窦穷无奈地进屋,常母正在屋里给常玉章量尺寸,抬头看了一眼窦穷,“穷哥儿,等我给小二量完给你也量量,这镇上一家裁缝铺都没有了,只能自己做衣服了。”
窦穷安静坐在一旁,突然心生一计,开口道“婶婶,其实可以把裁缝铺盘下来的,叔叔还是做自己的活,您就管着铺子,怎么样?”
常母闻言轻轻咦了一声,丢下量身的尺子,一巴掌推开常玉章。
“娘!”常玉章委屈的站在旁边。
“穷哥儿,你说的有道理,不过那个铺子恐怕我们家盘不下来。”常母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婶婶,好了,再去我院里取些不就行了,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来这一套,我都说了那些你们随意用。”窦穷看着常母的样子,哭笑不得。
常母抿了抿双唇,正要开口,窦穷急忙打断她“婶婶,千万别说那些肉麻的话,我听不得,只是还需要去县衙和武陵城去一趟,毕竟那商铺被封了,还在武陵城商会挂了名。”
“先别急,一会跟你常叔商量一下,如果敲定了让他去武陵城跑一趟吧,你先过来我给你量个尺寸,这么些年婶婶还真没给你做一件衣服。”
常父毕竟是一家之主,这种大事还是需要跟他商量的。
窦穷乖巧的站到常母面前,常母仔细给他丈量着,窦穷张着双臂,躇然颤抖。
“怎么了?”常母停下手上的动作,不知道窦穷怎么了,茫然问道。
窦穷努力地埋头,嗓音有些沙哑。
“婶婶,你知道吗,我记得小时候,母亲总是不放心把我和哥哥的冬衣交给别人做,她就拿着量尺给我们量身,哥哥比我大三岁,但是他身子长得慢,母亲就一边量着一边说,老大啊,你看看弟弟的个头都快赶上你了。”
窦穷说到这里停了停,常母也没有打断他。
“哥哥也不生气,他只是用力拍我的头,跟母亲说,这样小穷就不会超过我啦。我就坐在地上哭,母亲一边哄我一边拿着尺子追着哥哥打。”
“哥哥怕我不理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搂住我说,小穷长大之后肯定比哥哥高,找的媳妇肯定比哥哥找的漂亮,于是我就不生他的气了。”
“婶婶,是不是很幼稚啊,那个时候两个小屁孩就想着娶漂亮媳妇了。”窦穷抬起了脸,“所以每次麻婶说要给我说亲,我就会想起哥哥,如果他还在,肯定已经成亲了,说不定我都做叔叔了。”
常母眼睛已经湿润了,回头用衣袖擦干眼泪,上前继续给窦穷量身,呜咽说道“我还记得你大哥,那时候可比我们家小二调皮多了,天天跟我们家老大闯祸,你跟个跟屁虫似的在后面也追不上他俩,如果他长大了...天杀的,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常母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下来了。
窦穷俯身帮婶婶擦去眼泪,“婶婶,别哭了,小时候我还会哭,现在已经不会了。”
常父进屋了,正在用毛巾擦汗,看见常母通红的眼眶,把常玉章一把拽了过来,常玉章还没反应过来,常父的鞋底就招呼在他屁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