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坨烂泥般血肉模糊的尸体横趴在地上。

两个壮汉毫无神情变化的上前用铲子铲到大缸之中。

唯有几个少年，熬过了非人般的痛苦，还挺立着站在练武场上。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壮汉的动作上，铲子一动，尸体的血肉骨头便直接分离。

半刻钟不到，大缸就已经被塞的满满当当。

红彤彤的血肉，白惨惨的骨头，晃荡的汤水，活生生的像是一锅煮透的蹄膀。

“若我等没有熬过，怕也是这样的结局！”

“制成饲料后，卖给弼兽门，换得下一年的血药材料。”

“还不如做一个底层的弟子，至少没有生命威胁。”

“但好在，我们活了下来。”

“……”

几个少年，面色戚戚，心有余悸的讨论着。

“呸！”

余川张嘴将口中的血水吐出，整个血药擦身的过程，他没有发出一声惨叫，他擦身成功了，他活了下来。

余川握拳，测试着皮肤的强度，“比一次血药擦身的强度大，差不多能到两次的强度。”

“不错！”余川满意的点了点头。

血药擦身法，足四十九次练皮境圆满，但也有天赋异禀者，擦身一次就能获得数次血药擦身的强度。

“恭喜余少爷擦身成功！”

“而且直接就是两次的擦身强度，怕是不到半年，就能练皮境圆满，可入锻骨境。”

几个少年见余川成功了，立马停止了讨论，颤巍巍的上前恭贺。

余川虽然知道这几人是在拍马屁，但话提起来就让人舒服，笑道：“说好的钱财，一分也不会少给你们的。”

“那就好！”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几人立马松了口气。

他们的目标就是擦身成功后成为内门弟子，然后购置房业，娶妻买妾。

而这些，就需要余川承诺的钱财。

马帮高层是不强求每一个内门弟子都继续擦身的，毕竟门内产业众多，需要这些内门弟子坐镇。

擦身成功，成为练皮境武者，已经够用了。

很多内门弟子，一辈子也就是擦身一次的练皮境武者。

余川嘴角带笑，心中却无比鄙夷这群人。

故步自封。

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成为强大的武者，渡过练皮境，熬过锻骨境，进入内炼境，甚至于突破桎梏，破窍燃灯。

既然踏上了武者之路，那就要毫不犹豫的大步向前。

他一个米行大掌柜的嫡长子，不好好做纨绔子弟，选择入帮练武。

为的就是心中的武道。

“那么你呢？”

淡漠的目光转向一个角落，便看到一个少年，身上挂满了药渣，一动不动的矗立在原地。

还在吹捧余川的几人发现他的视线看向了角落的林黔。

其中一人上前仔细查看，发现林黔气息微弱，整个人流露出一抹阴冷的气息。

“没成？”

一想到林黔是这个结果，让他心底有些高兴，恨恨的瞪了林黔一眼，冷笑道：

“叫你和余少爷作对？现在好了吧，一堆毒性最强的药渣，能让你擦身成功？可笑！”

“没成？”

不知为何，余川心底闪过了一缕可惜的念头。

“应该是我亲自杀了你！”

磨刀石在磨完刀后，应该被刀斩碎，以此宣告宝刀降世！

他走上前，盯着双目紧闭，面露痛苦之色的林黔，道：

“连一次擦身都扛不住，真是废物，不配做我的磨刀石。”

他有些意兴阑珊，转身便走。

但就在这一时，林黔的眼皮一颤，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眼陡然睁开。

“你咋没死？”

本来擦身成功，开启相机让林黔心情挺好。

但一睁眼就看到了余川，原本挺好的心情瞬间变得有些不好了。

“我凭什么会死？”

余川眼中怒意一闪，你一个下等贱民怎么能认为我会死在擦身之中？

林黔点了点头，捏起拳头，对着余川的脑袋就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