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摇头,不再多想,璠玙于榑位身侧悠然盘坐,闭目调息。
次日清晨,朝阳初升。璠玙正自吐纳调息,却被一阵异响惊醒。举目四顾,却见榑位正于远处举剑劈砍昨日折断的巨木枝干,不禁好奇心起,走近细观。却见几根三尺长短,儿臂粗细的均匀木柴码放在地。
榑位见璠玙靠近,腼腆一笑道:“打扰大兄休憩,实在抱歉。”
“无妨,不知贤弟劈柴何用?莫非要煮茶造饭?”璠玙好奇道。
“非也,大兄稍待片刻便知。”榑位摇摇头,放下木剑,拾起一根木柴。却见他小指指尖自木柴一端轻轻一挑,一声空灵弦声响过,一条细若发丝的木丝便被榑位握在手中。榑位小指复一挑,手中又多一条木丝。
璠玙暗赞一声,静待一旁。盏茶过后,榑位手中木柴只剩下手指粗一条,左手中木丝已有满满一握。
榑位扔掉木柴,脱下外袍,左手轻轻一抖,却见那一握木丝好似有了生命,于榑位手中游动不休。榑位将木丝靠近外袍,那些木丝游动至衣衫破损处,各自穿插缝补,不一时,被火灵烧的千疮百孔的青衫,便修补一新。
璠玙见之,情不自禁,抚掌赞道:“贤弟手段妙到毫颠,令人叹为观止。”
榑位抖了抖袍子,似有些不满意,摇了摇头,将袍子穿起,略带羞涩道:“大兄谬赞,雕虫小技罢了,只因被那火灵追得急了,随身包袱遗落,无衣物换洗,不得已而为之。”
说罢,榑位将剩余几根木丝合在掌间,轻轻一搓,木丝扭动间便拧成一股细绳。将几根木柴捆缚在背,向璠玙道:“天已大亮,我们这便出发去荣天山吧。”
“再好不过,愚兄求之不得。”璠玙喜道。
“其时我被火灵追赶,慌不择路,不曾记得路途远近,但想来至多不过三百余里。”榑位一指被火灵趟出的路径道:“以你我二人脚力,此时出发,日落前便可寻到融天山。”
凌晨又降一场大雨,是以昨日火灵燃起的火势并未殃及太多树木,但沿途枯木林立,被火灵趟过的路径寸草不生,已成焦土。
二人飞奔中,榑位心境似是十分低落,叹息不止。璠玙见之,似有所悟,少顷问道:“贤弟是在可怜这些烧焦的草木?”
“大兄知我。”榑位点头道:“我自幼生长于句芒,又炼的是木属之气,自然与草木亲近,倒让大兄见笑了。”
璠玙宽慰道:“贤弟仁善,草木之属最是顽强,蛰伏半载,待来年又是一片郁郁葱葱。”
“大兄言之有理。”榑位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