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九教了一圈，忽然皱眉大喝。

一众学徒你看我，我看你，这才发现王虎今天居然没来。

“不知道啊！”

“早上就没看到他。”

“估计家里有事情耽搁了。”

王虎出身富裕的粮商之家，家中兄弟二人，个个习武，平日出手又大方，在洪家武馆人脉不小。

“又玩女人去了吧？”

方进九冷哼一声，似乎对王虎非常熟悉，他摆摆手，继续传授其他人。

没有人知道，

他们口中的王虎，已经被沈飞干掉，沉到河底当尸体去了。

从头到尾，

沈飞站在人群中一言不发。

下午强撑着练了半个时辰，头晕眼花的沈飞实在扛不住，一到点就离开了武馆。

其他学徒也是如此，一哄而散。

等方进九回到前院时，整个前院已经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了。

“一群废物！就这还想当武者？”

方进九讥笑，他天资不俗，当初每日苦练数个时辰，从早练到晚，这才有今日成就，若非家境一般，早就突破到练筋境了。

现在的年轻人太不能吃苦了。

方进九摇摇头，抖擞精神准备出门一趟。

忽然，

没走几步的方进九顿足，愣在了原地，他疑惑扭头，前院角落，三块被劈碎的青砖整整齐齐摆在那。

“三块？有人入门了？”

方进九上前弯腰抓起三块碎砖，掂了掂，是坚硬无比的青砖。

“哼！倒是有运气不错的，稀里糊涂就入门了！”

“是胡来宝还是刘义？这两小子距离突破最近，最有希望入门的也就这俩了。”

“其他人.....哼哼。”

方进九不屑笑了笑，随手一抓，三块青砖被抓得粉碎。

街道上，

沈飞缓慢行走，前往隔壁张屠夫的屠宰铺。

屠宰铺距离武馆不远，

张雄的屠宰铺经营多年，鸡鸭鹅，猪羊牛，都有宰杀售卖。

沈飞走了半个时辰不到就到了，现在是下午时分，买肉的百姓几乎没有，隔着老远，沈飞就看到张雄懒洋洋地躺在竹藤椅上，悠哉喝茶。

挪到屠宰铺前，

“张叔。”

张雄一咕噜撑起身子，看到是沈飞，笑道：“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来的。”

“好小子，就该这样，多走动走动，别生分了。”

张雄笑容满面，从血迹干涸的案板下掏出一块排骨，抄起菜刀劈成一块块小的，抓过一片荷叶随便包了包，丢给沈飞。

“拿去炖汤喝。”

沈飞低头看着身前的排骨，肉多，脆骨多，肉质鲜嫩，是上等排骨，这么多最少价值三钱银子，可不是张雄口中说的没人要的骨头。

“太多了。”

“多什么多？你小子瘦了吧唧的，多补补。”

张雄瞪了沈飞一眼，径直将排骨塞入了他的怀中。

沈飞沉默了一下，作势掏钱：“张叔，多少.....”

“去去去！没事回家去！”张雄不耐烦地挥挥手，“一点排骨算什么钱，你小子别侮辱我。”

沈飞站在摊位前没动，也不吭声。

张雄直起身子瞅了一眼：“傻愣着干嘛呢？回家去啊。”

沈飞面无表情一笑：“张叔，我还要买点东西。”

“要什么？”张雄起身抄起刀子就要开剁。

“血。”

“血？”

张雄楞了一下，傻眼了：“你要这干什么？”

沈飞撒了个谎：“练功需要。”

“啥功法啊？还需要这个？不会是旁门左道吧？”

张雄大为吃惊，表示非常不理解，可不理解归不理解，面对沈飞难得的请求，还是表示理解。

“要啥样的血？”

“都.....行。”

“那给你挑点好的。”张雄弯腰在案板下找了一圈，不多时，端着一个小陶罐，贼兮兮地递给沈飞，“这里面都是鹿血，别人送的，大补！你小子拿回去补补。”

“.........”

我现在还能补吗？

沈飞有些哭笑不得，可面对张雄的好意，沈飞还是默默选择接受。

“谢了，张叔。”

“谢啥谢，快回家吧。”

沈飞点点头，拎着排骨，端着小陶罐，转身往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