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漠轨的手放在椅旁翻手握紧,最后却又慢慢地松开了,“姑姑,看来我不得不佩服你,你对侄儿的了解已经到了比我自己还要清楚的地步了。”
“那是当然,你可是我一手教大的。”颜婳悠不免得意,若说这世上能有什么人能把她这个侄儿握在手中,也只有她了,可是想了一想,她又不高兴了,好像可能还有一个让人喜欢不起来的丫头。
“是你让兀牙子仲喑示我桃花瘾怕与之更强的毒,呵呵……算了,只能我怪关心则乱。好吧,我伟大的姑姑,你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做的这二十几年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其他至于要怎么做,你自己估量,你若是好好听姑姑的话,会有按时去给那丫头送药,暂保她性命的,若是你不听话的话,那丫头可以受苦了哟。”颜婳悠老奸巨猾地笑着,而颜漠轨却只是冷笑一声,转身便出了她的房间。
等他一走,图言就进来了,他看着颜婳悠的疲态,不由心疼,“你这是何苦呢。”
“这是我对兄长的承诺,我尽力做了,就算失败了,在黄泉遇到他也就不用太过觉得没脸了呗,再说了,我毕竟也是严家的人,如果能看到江山重回,也算是欣慰吧。”此时的颜婳悠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图言只能心疼的抱着她的肩。
为了这个女子他终生未娶,可他不后悔,只为这份只在他面前露出的脆弱。
颜漠轨来到甲板的时候,有个侍女走过来,交经他一张图谱,说,“这是管事交给您的,说是按照这上面的图谱以针刺穴,就可以压住毒发,但只可用六次,好给您一年的时间。”
颜漠轨接过图谱,没看,转身掠出船外,脚尖在海面轻轻一点,几个起落便已经回到岸上。
现在顺京那边还很平静,夜安平忙着安抚民心,整治朝庭,暂时还没有闲心来管鲁地这一块儿,鲜于意便加快脚步,发展势力与兵力。
粮草的屯集鲜于意一向重视,他把所有的粮草分仓屯放,这样便避免了占地面积太大而引人耳目。
这是阴雪澜给他出的主意,他也觉得甚好。
四月阳春的午后,阴雪澜觉得呆着太过无聊,便让卓类带着他出门走走,出了门的她就成了脱疆的野马,直接便出了城,卓类也没劝她,一路跟着她走。
路边野草野花已经开得很盛,一副欣欣向荣的春暖花开之象。
“你要去哪儿?”卓类晃晃悠悠地跟着她走。
“想去粮仓看看,听阿意说去年的收成不错,感受一下被米粮淹没的快感。”她一边往前走,一边弯腰采了朵黄色的野花在手里把玩。
卓类嘴角一勾,酒窝陷了下去,“昨天药匣子送来的药好喝吗?”
一提到昨天药匣子从南海那边托人送来的药,阴雪澜有一阵恶心,“呃……其实你和我哥以后可能要多给我准备一些糖果蜜饯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