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卓类就不笑了,他慢慢将短刃横于胸前,当可爱的娃娃脸露了阴狠的杀气时,那不再是可爱,而是一种让人胆寒的可怕。
颜漠轨看着他却笑了,“我记得你挺惜命,这次不怕死了?”
卓类却不再开口,飞身便冲了上来,当他短刃刺向颜漠轨时颜漠轨居然一动不动,这可吓坏了海子,但他想要出手阻止,却被颜漠轨给暗中阻拦了,眼看着卓类的短刃刺向自己的心脏。
卓类也为他的举动惊诧不已,在刃尖刺入他皮肤的瞬间,他突然收刃,退了回去。
“你什么意思?”
颜漠轨低头看看自己胸口的血,露出有些可惜的神情来,然后无所谓地摆摆手,“你不用这么激动,这也不是因为你,我是怕小雪儿受不了。”
卓类这时又笑了起不,可爱的娃娃脸仿佛带着刺,“你要是真的顾及她,会杀了老巴?”
“嗯,所以我得吸取教训,不能一错再错啊。”伤口不深,白衣的衣服只是染出了一丁点的血迹,这卓类的反应极快。
“颜漠轨,你这人还真是有意思,杀了人,却把自己弄得像个受害者一般。”卓类冷笑。
“我的确是个受害者啊,看看我都受伤了。”颜漠轨指指自己的心口,然后说,“海子,快送客,我要养伤,然后明天找小雪儿诉苦去,让她扣你薪奉。”
卓类嘴角一抽,他是来报仇的,可是为什么好像最后成了闹剧一般,他知道他杀不了他,但是他如果不来拼一下,哪怕送了命,但至少下了黄泉也有脸去见老巴。
可这结果却是让人有些摸不到头脑了,在颜漠轨这里他看不到杀意,如果他能杀了老巴,那便可以杀他,但他没有丝毫要杀他的意思,而且从他的话语之间,他与阴雪澜之间的关系好像起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他回来后还没有见阴雪澜,或许他真的不该这么冲动,应该回去和她见一面?
海子这时走到他的面前,做了个请的动作,卓类又盯着颜漠轨看了一会儿,他却似仿佛忘了他这个要杀他的人的存在,低头研究起自己的伤来,但看样子又不像是在止血,隐约间他听到他说,“我要怎么告状呢?”
告谁的状?怎么告?
卓类莫名其妙,海子这时总算开口,“请。”
卓类这才转过头来,朝着了嘻嘻一笑,“咱们许久不见,你可以和叙叙旧啊。”
海子默默看他,不说话,只不过那眼神好像是有嫌弃。
卓类也不介意,跟着他出了门。
现在颜漠轨住的是客栈的后院,算是上房,有着自己的小院儿,等出了小院儿的门,海子停住了脚步,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他,突然难得地主动开了口。
他说,“眼见不一定为实,何况不是眼见。有些人看似值得相信,但未必不民怀鬼胎。”
说完,他也不等卓类回应,直接就进了小院,然后关上了门。
卓类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然后又盯着木门看了一会儿,最后他自言自语道,“有什么直说呗,弄得这么神秘,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