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如果我发现造出来的车有哪里和我们想的不一样，我一定会想办法告诉霍鹰的。”他语气平淡。

女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把这份稿件收到自己的公文包里。她看上去有些慌乱，好几次都没塞进去。然后她故作娇媚地给周惟志眨了一下眼，说：“好的，您放心。”

周惟志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从会议室前门大步走出。

剩下两个人从后门快速跑走了，因为他们要快速想到让他为难的方法。

既然陆守一走了，那么霍鹰和乔安娜就是最大的对家。但是让他们苦恼的是，他们家老板和别人家老板好像关系还很好，没法在商战之中拼出死活。

不过他们相信，自己的老板肯定是那种将搞钱放在第一位的，不会受到别的事情的影响。

病房里。

宁寅宵不断地敲打着精神病院病房的门，在里面狂喊：“喂，外面有没有人啊？我真的不是神经病，真的不是啊！”门上的玻璃被他的大力给震得嗡嗡作响。

精神病院中很压抑，和他一个房间的患者垂头丧气，看上去没有什么力气，眼神空洞，好像被抽去了灵魂。

外面的阳光照不到这里，这里很阴冷，有一种阴阳之间交界的感觉。

他这样一个阳光开朗的男孩，可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也许是声音太大了，引来了另一个在给病人换水的护士。

她哈着腰一溜烟跑到宁寅宵的门前，把脸贴在门玻璃上，用力伸直食指竖在嘴边，告诉他不要吵。

接着，她用手指了指另一边病床上的无精打采的男人，用口型告诉他：“多和他聊天！聊天！”

宁寅宵回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男人。

那男人含胸驼背，脸看上去好几天没洗了，起了很多疙瘩，让人联想到癞蛤蟆。他抬起自己肿得不行了的眼皮艰难地看了看宁寅宵，接着又垂下眼皮不做声。

宁寅宵将手插在口袋里，大摇大摆地在房间里逛。

“你是怎么被关进来的？”那个男人突然说话了。

这个声音把宁寅宵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啊，他们就是一群庸医！”

宁寅宵愤愤地说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胳膊搭在那个男人的病床上，低头看着地面。

“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沉声问。

那个男人真的很虚，让人感觉他整个人都没有骨头。他一直这样驼着背，从背后看都看不到那人的脑袋，感觉那是一具无头尸体。

男人听到了他的话。他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人对他讲话。

“罗劲。”他还没死，却让人感觉气如游丝。

“好。”宁寅宵点了点头。他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罗劲没有什么反应，一直呆呆地望着地面。

“我双相，别和我说话。”他低声。

“哦，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双相没关系，要好好活下去。”宁寅宵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