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话音刚落就被陈立一声冷哼打断,似乎对孟教授的这番话很不满意。
而孟教授并没有理会,只是看了一眼陈立腰间的长刀,接着说道:“斩木为兵,揭竿而起。以木作刀,外练一身筋骨,内炼一口罡气。这是楚国申息之师的锻体法门,来历并不难猜。”
“至于你...”
看了一眼青年男子手中的精钢弩,孟教授眉头微微一皱:“元戎弩,脱胎于大黄弩,九矢连发,力贯千钧,百步之内可破重甲,历来是公输家族的重宝之一。”
“呵呵,前辈当真好见识,不如再看看这个。”青年男子微笑着挥手,随即天空中传来一阵“咔咔”的奇异响声。
在火光的映照下,只见十几只形似老鹰的飞禽在头顶盘旋飞舞,随着青年的手势灵活变换着飞行的轨迹。
周易抬头望去,表情也是极为精彩,这飞禽可不是什么活物,和青铜战马一样都是由机械部件构成的。
“鲁班鸢!机关傀儡!”自己好歹也是考古专业,结合孟教授之前的话语,很自然就想到了公输班曾经制造过一只在天上飞了三天三夜的木鸟。原本以为只是传说故事,没想到今天竟然亲眼见到了。
“你是公输家族嫡传?”孟教授沉声问道。
“公输狸,见过前辈。”
孟教授摇了摇头,目光越过公输狸,又看向了那些身背巨大木箱的男子,声调提高了几分说道:“调动青铜战马非钜子不能,如此行事,你们墨家的兼爱非攻还剩下几分?”
“呵!说什么兼爱,道什么非攻?世间早无墨翟,亦无田襄子,至于禽滑厘等辈更加不值一提。他们的兼爱与非攻与某何干?”人群中,一位面容丑陋的褐衣汉子越众而出,不屑地说道。
“原来是秦墨,倒是叫人大开眼界。”
“某家乐球。”
“尔等凭多废话,守陵人已被惊动,速速行事,莫要迟疑。”一个空灵浑厚的声音响起,似是从天上传来的一般,而说话者却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人。
正当大家惊疑之际,只见一名十尺巨汉从树林里走来,足尖只是轻轻的触碰地面,一步便能跨越数丈之远,仅是三两步,便轻飘飘地落在了其中一名黑袍人的身侧。
又见他甩手丢出去两颗血淋淋的束发人头,伤口看上去参差不齐,不像是刀斧所伤。
这番动作,除了两名黑袍人无动于衷之外,其他人都止不住的朝着巨汉上下打量。
尤其是公输狸,在摸了摸手腕处的机关后,又抬头望了望天,原本笑吟吟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了起来。
只是面对众人的打量,巨汉背负双手,仿佛旁若无人一般,只将目光看向了孟教授,拱手说道:
“先生见识广大,可知某的跟脚?”
这次孟教授并没有猜出对方的身份,而是摇了摇头道:“不知。”
巨汉闻言并不在意,飒然一笑,随后面容整肃,拱手朝着北方一拜,缓缓开口吟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
“哎,邯郸城锤击晋鄙,博浪沙误中副车,原来是黄巾力士。”
“那草上飞的绝技修的是内家,想必就是《太玄经》上所记载的功夫了。”
“某家壤驷驹。”
“义何所在?”孟教授注视着巨汉,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质问道。
“知恩不报,非为人也。”壤驷驹看了看黑袍人,如此说道。
闻言,孟教授摇了摇头,再次看向了黑袍人:“说吧,你们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待看到壤驷驹现身后,黑袍人这次终于开了口,听起来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
“秦掠六国以充山陵,皇帝恐二世(扶苏)愞弱,天下不可守,若值倾覆,当尽起以为复国之用。”
“亡秦者众,族秦者楚。子婴不会愚蠢到把这个秘密告诉项藉。”
“刘季入咸阳而厚待子婴,项籍入咸阳则杀之,何也?恐怕他们早就有了猜测。”
“刘季能屡败屡战而又东山再起,看来子婴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他。”
“商山四皓的子孙守护了两千年的秘密,就是刘季仅取了其中一份。”
“而现在知晓陵墓真正入口,能开启这份宝藏的人,就只有五十年前进入过陵墓内部的考古队员孟光美,也就是孟教授你了。”
黑袍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每一句话都听得大家震惊无比!
孟教授五十年前就进入过地宫?为何一点传闻也没有?
秦陵宝藏?汉高祖因之以成帝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