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事儿妈,我出去看看外面是不是有太阳从西边升起来。”
江蕙芝:“...”
会客厅的黎蕊忽然起身,娇嗔地朝这边喊道:“妈~你和她有什么好说的,泽远刚刚的话还没说完呢。”
黎玉顺着声音朝里头看去。
纪泽远起身,手臂搭上黎蕊的肩膀,安抚了几句后两人又坐回来沙发。
这时江蕙芝开口道:
“小玉啊,今天把你从学校叫回来,本意是让你跟泽远订婚。妈也是为了你好,想你嫁个好人家,没想到你和纪杭...”
她顿了顿,目光试探地看着黎玉。
黎玉在玄关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一双多的拖鞋。
索性光着脚,略过江蕙芝身旁的时候说:“妈,在家您就不用跟我装了,您让我嫁给纪泽远,难道不是因为半年前的那场事故?”
江蕙芝脸上的笑顿时僵住,惊讶地看着黎玉的背影。
她已经走到了会客厅的沙发。
挑了个单人沙发坐下后,王妈端着陈皮豆沙汤走了过来。
嗯,陈皮味很浓。
“你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啊?闯了祸居然还有脸在这里吃东西。”
黎蕊瞪着黎玉手里的甜汤,恨不得将碗扣到她头上。
黎玉不咸不淡地说:“哦?我闯什么祸了说来听听。”
“你...”黎蕊气地脸都红了。
“你什么你,今天在订婚宴上,分明是你和纪泽远先作的妖。”
她顺带瞥了瞥一旁铁青着脸的男人。
啧,晚上的司马脸,阴气更重了。
碗里的东西还有些烫,她放下手中的碗,“你们俩应该感谢我才对,我不可能再是纪泽言的未婚妻,你们俩不正好名正言顺,双宿双飞。”
黎蕊“蹭”的一下,起身就要打人的节奏。
纪泽远赶紧拉住她,“蕊蕊别急,待会儿打疼了你的手我会心疼的。”
说完转头瞪着沙发上的人,“黎玉,你别太过分,你只是黎家的养女而已,别忘了你什么身份。”
黎玉挑眉,“噢~你提醒了我,纪泽远,你别忘了我的身份,我可是你的小婶婶。”
听到小婶婶三个字,纪泽远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这个女人敢在订婚宴当着所有人说出那样的话,现在居然还扒着自己小叔不放,果然不是什么好货。
他指着黎玉的鼻子说:
“今天我小叔已经否认了跟你的关系,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觊觎我小叔的女人海了去了,我小叔能看上你?呵呵一个养女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放肆!敢这么和你小婶婶我说话。王妈,掌嘴。”
王妈连忙后撤三步:“啊?”
“够了!”
江蕙芝怒吼一声,打断了三人的话。
“小玉,下午你爸去医院看过纪老爷子过后,打电话来,说纪杭明天来家里接你,你今晚就别回学校住了。”
“啊?”
“什么!?”
沙发上的两个作精同时惊讶地看着黎玉。
黎玉对纪杭来接她这件事也同样感到惊讶。
她以为今天的事已经到此为止了,毕竟纪杭当众拆了她的台,而且纪杭的公关当时在现场力挽狂澜,想是已经将后续处理妥当。
她不过就是与纪杭传出绯闻的女人之一罢了。
只要他摇摇头说:“没有的事。”
这件事不久便会像之前那些八卦新闻一样,渐渐被人淡忘。
况且她当时情急之下,她一心只想让自己和纪泽远婚事告吹钉死在铁板上,也没有真的想贴上纪杭。
毕竟那人是纪杭,槟城遥不可及的存在。
黎玉强装着镇定,拿起面前的甜汤喝了两三口。
“他说接我去干嘛?”
“领证啊。”
“噗”咽到嗓子眼的陈皮,硬生生地被黎玉yue了出来。
她没听错吧?
江蕙芝笑着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你也是,你和纪杭在一起怎么也不跟妈说一声,害的我乱点鸳鸯谱,差点耽误了你们姐妹二人。”
黎玉没有伸手接,将碗放回桌上:“领什么证,驾驶证我大一就领了。”
“你今天怎么回事?当然是结婚证啊,我户口本已经放你房间了。”
这时纪泽远站了起来,黎蕊赶紧拉住他,“阿远,你干嘛,你不是还有话要跟妈妈说吗。”
纪泽远黑着脸,皱眉说:“蕊蕊,阿姨我先回家了,今天的事改日再说。”
看着纪泽远往门口走去的背景,黎玉心情舒畅地挥了挥手,“记得替我问你小叔叔好。”
黎蕊怒瞪她一眼,上楼前,把黎玉的陈皮汤倒进了垃圾桶。
看着黎蕊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她的心跟着沉了下来。
和江蕙芝打了招呼也跟着回了房间。
一开门就看见户口本静静地躺在她的书桌上。
她把包往地毯上一丢,伸开双手整个人呈大字形扑倒在床。
如释重负一般长叹一口气。
还以为回到黎家等着她的又是一顿批评和质问。
她想好用来圆谎的托词和理由居然一个也没用上。
难怪江蕙芝刚刚对她态度不错,原来是因为纪杭的原因。
虽然她今天的脑袋一热,临时发挥用纪杭挡了和纪泽远的订婚,着实大胆了些。
但她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明不可为而为之。
没想到纪杭居然因此要跟她结婚?
就这么轻易地跟一个大庭广众之下胡言乱语随意攀扯他的女人结婚。
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黎玉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
重生,说谎,结婚。
今天发生的事太过于离奇,她脑袋越想越胀。不知何时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江蕙芝居然亲自来敲她的门,说纪杭已经在楼下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