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部分在大湖中航行的都是“黑船”，帮派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辱他们，如果和某些高层人士有过节，那高层也可以通过职权使得部分官方的港口禁止他们驶入。

而且失去了港口位置，就意味着船长需要新的指路物品——独属于自己的“罗盘”。

除去这些，船牌还与九协总部有定位功能，如果船沉了之后你还有亲人在世，那么只需要付出一定的报酬就能请九协人员出动帮忙打捞沉船。

打捞的价格倒是相当的亲民，但与之相对的，亲人最多拿到一具尸骨和几片铁皮。

至于船上的装饰品或金银财宝之类的值钱玩意？

九协人员会表示，我们只捞上来这些啊，然后毫不留情的把人轰出去。

鉴于后巷中十二协会基本上是一体的，所以也不要想着会有什么所谓的“执法者”帮你讨回公道。

毕竟就连公证事务所也不会在湖区接有关九协的委托。

可惜了，都市里能钻的空子很多，只是大部分都有主了。

………

“你说，我们的船该叫什么？”

尘暝坐在九协南部的办公室里，拿着报名单，用铁钩轻轻敲击着桌子，做出苦思冥想的表情。

“泰坦尼克号怎么样”

大鱼报了个很耳熟的名字，立刻遭到了反对：

“不妥不妥，虽然我已经决定好了船最后的去向，但是叫泰坦尼克也太晦气了，总感觉刚上路就要撞冰山啊”

“那…诺亚方舟？”

大鱼很清楚的在时光之中看到了尘暝的过去，姑且也算是知道他那个世界的文化。

“不行不行，太高调了，会被其他潜伏的穿越者认出来的”

“那你说该叫什么”

“嗯……”

尘暝托着下巴，沉默许久，提笔写下了忒修斯几个大字。

“忒修斯之船……这就不算高调了？”

大鱼表示不解，在他的印象中，忒修斯之船的典故应该也有很多人记住才对吧。

“不不不，这你就不懂了吧”尘暝摇着手指头轻笑着否定，随后又为大鱼解惑：

“世人皆因资本而知泰坦尼克，又因宗教信仰而闻诺亚方舟，但有多少人会因为神话与哲学而得忒修斯？”

神话的水很深，因为典籍杂乱，很少有人愿意去整理，至于分析古代神话的寓言故事与哲学意义，那也不是历史学家的事，而是教育学家的范畴。

忒修斯之船大致讲了一个以新换旧的故事，作为小孩子和初中牲的课外读本，尘暝估计很少有大学乃至工作以后还能记住名字的人……顶多也就记住所谓“零件全换过一遍的船还是以前的船吗？”这个哲学问题吧。

“也就是说，你给我们的船预订的结局是？”

大鱼低头沉思。

“你不是早就有数了吗”

“可别抬举我”大鱼连连摆手。

“之前因为你，所有未来的可能性塌缩成一，鱼身们弄得热闹，我也因为好奇去看过几遍，但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只是个人类啊，人脑可承载不了这么多记忆，我早就忘的差不多了”

大鱼如此为自己辩驳，他毫不避讳地承认了鱼身和人身差别之大。

就像人身的他最多欺负欺负刚出世的蛞蝓，而鱼身的他甚至可以让天上的“星星”坠落，两者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行吧，反正也是不重要的事罢了”

尘暝抖抖肩上的鹦鹉，直起身来走向出口的侧门。

“该去迎接给我们送钱的‘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