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特工，只要没有渗透到研发部，T公司就不会像其他公司那么排斥他们，反而十分欢迎，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税嘛。

不过那些经过训练的特工往往也会因为T公司治下的现实而崩溃，继而也抓紧逃离这里。

有T公司这么个常年向外输出难民的“好邻居”，除了全是赌徒的J，附近的K，S和U都在边境处设立了防护区。

如果难民只是在边境徘徊还好，一旦突进到后巷，那就会有专员负责收割他们的性命。

交接处，常年游走着大量的拾荒者和耗子，在他们看来，地上的尸体就像明天的钞票，万一能淘到高级的武器，那他们可就一辈子都不用发愁了。

除此之外，一张完美保留了纹身图案的皮肤，刚换上的义体，稀奇古怪的科技造物，都会有人高价回收。

同时，为了不被偶尔路过的收尾人当作难民干掉，他们还自发的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帮派，让本就无序的交界处更加混乱。

可能唯有T公司能在都市中直起腰来，乱象才能被终结吧。

一行人花了一个月来越过满是泥泞，腐败和血污的路。

没有硝烟那种在都市中很昂贵的东西，这里给尘暝留下的印象却比喊杀声震天的战场还要深刻。

越来越多的帮派被尘暝收编，十来人的小队伍已经扩展为上千人的战场清扫大队。

他们或是威逼或是利诱，又有的只是单纯想活下去，总而言之，他们统统选择了服从，成为队伍的下一个尾巴。

身为第一个被收复的小弟，讨父一直在维持秩序。

流民们逐渐汇入人海，开始幻想着未来的生活。

甚至在队伍中已经有人开始将尘暝当作神来供奉。

最终，人群走到了U的面前，经过一番交涉，尘暝在协会和羽面前用钱买下了他们的“人权”，带着身后浩浩荡荡的小弟们离开了。

从此以后，他们的性命就算握在尘暝手中了。

“你救不了所有人”

大鱼抚摸着猫头，发出警告。

在连续一个月的摧残下，大鱼已经彻底适应了臭味，就算是战场上浓烈的腥味也不再感到刺鼻。

“我知道，但我放不下”

尘暝答到：

“我看得到他们的过去，也了解他们的未来，即便那是一段很短的未来——会死”

“所以你不忍？”

“对，我全知而非全能，我对能看到的未来感到无力，多么荒谬……我不愿面对可怜的命运，所以才希望看到的未来也会出现误差，哪怕一次也好，我希望未来出现我所不知道的分支”

“成功了吗？”

“从未出现…全知比我原本想象的要更沉重”

大鱼拍了拍尘暝的肩膀，以示同情。

“对于你擅自安排的未来，我想人们不会领情，总有人会恨你，怨你，迁怒你”

“那又如何？我已经做到了自认为的最好，人生在世，不过求一个问心无愧罢了”

“问心无愧？这就是你的自私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