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游鱼再次簇拥在一起，带着两人回到了物质世界。

世界的变换所造成的影响是巨大的，哪怕是对尘暝而言。

在传送完成后，一团烂肉趴在男人脚边蠕动了许久。

当尘暝再一次重塑自己的身形后，他已经完全变了副模样——

他原本很普通的脸上多出一条从上到下横跨整张脸的伤疤，他的一手一脚换成了铁钩和木桩，像极了刻板印象中的海盗。

尘暝用他的铁钩弹了一下头上的海盗帽，由于铁钩其实是肉做的，所以钩子尖还蹦了一下。

船长明显对自己的样子感到很满意，于是向自己的大副问到：

“大鱼，你感觉现在的我怎么样？帅吗？”

“吾无法理解……吾无法在悠久的时光中定义任何的丑美，所以吾无法解答”

大鱼这么说着，或许是因为他和人类压根不是一个物种，所以也无法和尘暝的感受互通。

“哎呀”

尘暝娴熟地搂过大鱼肩膀，说道：

“不要不自信嘛，既然你选择成为一个人类，那就要学会看待周围的每一件事哦”

大鱼不舒服地扭了扭肩，强行忍住了把那只手拍下去的想法。

“事先声明，吾不存在人类那脆弱的、所谓的情感，更不可能……”

没等大鱼说完，尘暝便打断了他。

“不能还是不该，这些都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吾说了不算？那还有何人能掌控吾？”

“那当然是……未来的你喽”

尘暝说着，随手撕开了一条空间裂隙。

“你比智零还好点，起码现在的你是个人，走吧，让我和你好好聊聊”

穿过裂隙，两人来到了一处尘暝随手置办的安全屋。

“诺，坐吧”

尘暝指着安全屋里的大沙发说道。

而在看着大鱼坐下之后，他也毫不客气坐在了大鱼对面。

“你觉得我帅吗？”

尘暝又一次漫不经心地提出了这个问题，正说着，他翘起二郎腿，从桌子上的烟盒中抽出一根烟，点燃后向着大鱼的脸上吐了个烟圈。

一整个人，几乎是瞬间就变得像海盗一样痞里痞气的。

“咳咳咳……”

很明显大鱼的人身受不了后巷廉价的香烟，差点被熏地就要站起来了。

咳嗽了很久，大鱼终于从浓厚的烟味里缓了过来，鉴于尘暝明显没有停烟的意图，大鱼只能咬牙捏起了鼻子以求隔绝难闻的味道。

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见到大鱼狼狈的样子，尘暝调笑道：

“不喜欢？这可是后巷人最爱的牌子了，看来你没福气啊”

“而且你还说自己没有感情？那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很讨厌我呢？”

尘暝的笑意和大鱼恨恨得眼神碰上，让大鱼不由得身躯一震。

显然大鱼也感受到自己产生了不同于以往的感觉。

“这就是人类所说的…愤怒？”

大鱼以前都是按照历史应有的走向公事公办，从未逾越过职责所在，他还是第一次产生了厌恶和愤怒。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其实有一种感觉你早就有过了”

尘暝点了点烟灰，说道。

“什么感觉？”

“自私”

？

大鱼不明所以，在此之前，除了灭族时的恐惧，按理说他应该没有产生过情感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