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白林鸟已迈出的腿僵在了半空，熟悉的三连敲击音令她怔在了原地。

她立即转身，尽管意识竭力地想证明李俞寒依旧无力地倒在地上，但事实刺痛了她的大脑。

“坐回去。”

李俞寒的声音使白林鸟彻底心寒，她不敢回头，她很害怕看到那个男人毫发无伤，且面露伪善笑容的样子。

“我在帮你啊。”白林鸟并没有照做，她只是恳求道，“放过我吧。”

“是吗？”李俞寒道，“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证明这件事，结论很遗憾，你的潜意识还在偷偷地唱反调哦，这可不好。不过没关系，时刻为自己留条后路的确是个好习惯。你看，未来的我连过去的自己都考虑到位了。”

“让我出去。”

白林鸟一直在努力回忆着这段时间的经历，试图找到现实与梦境的节点，也就是所谓“图腾”的位置。

“你说你，你想要向我证明立场有很多方式，为什么非要在潜意识中策动你那位叫‘任澳’的同伴前来救你呢？”

白林鸟沉默了，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不仅李俞寒毫发无伤，连任澳都不曾来过这里。

“你知道吗？古时候人们发现了一种能将鸟类快速催眠的方法，称之为【定鸟术】。它能像魔法一般，使小鸟安安静静地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听说是按住鸟类的头使其仰面倒下几秒就好了。”李俞寒笑，“其实没有什么神秘的，只是小鸟自己认为自己身处险境无法动弹，而产生了应激反应。”

“我不会跟你闲扯的。”

“你果然还不够聪明啊。”李俞寒道，“我可是在提示你离开的方式哦，你却要拒绝跟我聊下去。”

白林鸟皱眉，她顿时明白了什么，立即奔向了楼梯。

“很好，悟性依然很不错，不过我还是有些失望，从你意识到自己手上并没有手铐那一刻起，你就应该理解的。”

白林鸟没有理会他，她以最快的速度向楼下行去。她已经厌倦了这个男人的游戏，那种令人厌恶的被操控感。

“这大概就是我选择你的理由吧。”

无论白林鸟如何远离那个房间，李俞寒的声音似乎都永远出现在她的身后。

“我看过你的回忆了，要是没有那些难免的意外，我们的关系应该会很融洽。”李俞寒道，“想要达到那层关系很困难，十分困难，不过值得尝试。”

白林鸟终于抵达了一层，她意识到有些异样，但这种异样却似乎有些难以辨别。

“嗡嗡——叮铃铃——”

极其低沉的鸣笛声，伴随着特殊的铃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她猛地抬头，注意到一辆有轨电车正缓缓驶来。

她已然从天桥下行并赶到了月台，而有轨电车也恰在此时进站。

电车完全停靠完毕，车门缓缓打开。

白林鸟有些麻木地登上了面前的车厢，车门也适时关闭了。

她想要找一个位置坐下，便缓缓走向了后排，忽然注意到了一位难以置信的乘客，她手里捧着一本贴着标签纸的厚实大书。

“奶奶？你……”

“嘘……”奶奶立即打断了她，“快坐下来，车马上开了。”

白林鸟不得不坐到了奶奶的身边，奶奶似乎特意将靠窗的位置留给了她。

“您这是要去买菜吗？”

坐下后，白林鸟再次把注意力转移到那本菜谱上。

“对啊，当然是想马上就试试啊。”奶奶随便翻了翻那本菜谱说道。

“可是这辆车……”

白林鸟的话突然中断了，因为她看到斜前方的座位上坐着一个面容严肃的男人，他牵着一只难以辨认种类的金毛犬，较大的体型几乎霸占了整条走道。

有轨电车允许宠物乘坐吗？白林鸟不禁在心中疑惑。

“怎么了？”奶奶注意到了她的不安，便望向她视线所向的位置，顿时明白了，笑道，“都说过你多少次了，多大的女孩了还怕狗，我都为你感到丢人呐。不加管教的狗才会咬人，人家牵的好好的你害怕什么呢。

“你啊，早就叫你弟弟不要养猫，猫来穷狗来富，隔壁老陆家里养的狗生下了一窝小狗，一直说要送我们家几只呢，要不是想到你害怕狗，你爷爷早就收下啦。”

“不是，奶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