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给自己的亲儿子定一门好亲事,张氏命人将她的女儿强行绑上轿,送给了年逾六十的当朝太师做妾!
那老匹夫在京中出了名的爱凌虐女子,蓉娘去太师府一年便“病逝”。
可怜她的蓉娘,死的时候才十五岁,却受尽折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
亲眼目睹蓉娘尸身的她只觉得神魂剧痛,恨意滔天,却被一道天雷劈到了修真界。
想起前世生前死后的种种,陈青竹紧握的拳头,手指几乎要把手心掐出血来。
这些人,都该千刀万剐!
重回前世的此刻,她才知道,即使在修真界过了几十年,自己心中的汹涌恨意也从未消散。
苍天有眼啊,叫她得以回来报仇雪恨!
而一旁的冬雪看着她身上的寝衣却大惊失色:
“姨娘,您不会才刚起床吧?”
“那岂不是没去给夫人做早膳?”
早膳?陈青竹回过神来,心中讥讽一笑。
她原是靖南侯继夫人张氏的陪嫁丫鬟。
因为容貌极其出众,又不愿意被男主子们拉到床上,她从八岁被送到张府抵印子钱的那一天,便选择守拙,一头扎进厨房专精厨艺。
她一心所想,都只是到了年纪便赎身出府,恢复自由民的身份。
然而,张氏嫁入侯府一年无所出,又有宠妾风头正劲,便不顾她意愿强逼她成为靖南侯的妾室。
她自认从无野心,为表明自己臣服忠心的态度,在成为妾室后,也一直像做婢女时一样尽心伺候张氏。
但在除掉那位宠妾后,张氏还是卸磨杀驴,让她在生产中伤了身体,再无法承宠。
失宠的她,根本不敢怨恨,只想着或许夫人这下该放心,能容许她带着一双儿女在侯府后院平安度日了。
为此,她加倍讨好张氏。
张氏喜欢她做的早膳,她便每日丑时就去厨房,在张氏起床前准备好十几道精心搭配的粥汤小菜。
只求张氏看在她饭菜做得美味,服侍也尽心的份上,让她和一双儿女活下去。
可惜,不管她怎么卑微讨好,苦苦哀求,张氏还是在自己需要时,毫不犹豫地将她和女儿推进地狱。
究其根本,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可如今有了修真界的际遇, 她这头鱼没那么好宰了。
她不仅不会再任人宰割,迟早有一日,还要将这些宰过她的刀,通通砸得粉身碎骨!
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陈青竹揉着眉心做出一副病弱的样子道:
“唉,昨儿夜里就头疼得厉害,不小心就睡过头了。冬雪,你怎么也不叫我?竟是误了夫人的早膳!”
冬雪心头咯噔一下。
陈姨娘是奴婢出身,向来体恤下人,她自己起得太早便不叫人伺候,白日里没要紧事也不管她们睡到什么时辰。
冬雪向来是懒怠惯了的。
却不想,向来好说话的陈姨娘,竟是把晚起没给夫人做早膳的事怪到她头上了。
可恨的是,若禀到夫人那里,这还真是她这做奴婢的错处。
眼睛滴溜溜转着,她试探着道:
“那奴婢赶紧去主院给您告个假,就说您头疼得厉害,下不来床?”
这正合陈青竹的意。
“也好,我再去床上躺一躺,若无事便不要叫我。”
在能报仇之前,她得先自保。
距离她前世东窗事发只有两天多,她没时间去张氏那里做无用功了,必须立刻修行,尽快获得自保之力。
但在没有和张氏正式撕破脸前,表面功夫还是要敷衍一下的。
冬雪本就早被张氏暗中收买,派她去说才更能取信于那边。
待冬雪一走,陈青竹便立刻回到房间,锁上门,穿上厚重的棉袍子抵御严寒,双腿盘坐,五心向天开始打坐。
修行最好是童身。她这身体已经经历过生育,损伤了先天元气,只怕资质不会太好。
可即使如此,她也是这世间唯一的修真者。
但凡能小成,便可凌驾于所有世俗权贵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