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股剧烈的疼痛,不停的刺激着王诀的神经。以至于王诀,不顾形象在地上像蛆般蠕动。
不是王诀不想动,实在是每动一下,全身上下撕裂般的痛苦,此起彼伏。
人的适应力,真的相当强大,这种痛苦随着时间流逝,开始变得能被王诀接受,与其说是接受。
不如说是麻木,哪怕一阵阵的撕裂,但是这个时候还是能咬牙,直立起身子,双目之内,一阵刺痛,眼前一阵模糊,又变得慢慢清晰。
眸中一汪干涸的鲜血,红中带着黑。“血?”猛然间。
王诀脑子像炸开一般,伸手抱住自己的双肩,复又伸手在眼下观看。
“手?胳膊?不是还在嘛?”那之前的是什么?发生了什么?
“又是噩梦?”
“可是我好像没睡着啊!甚至于没打盹!难道自己已经到了猝死的地步?”
浑身的剧烈撕痛在这一刻,仿佛消失一般,脑子里只剩下了疑问?
“不对!”
忽然之间,王诀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不对,王诀看向一处,自己的左臂处,衣袖整齐的脱离了衣服。
“这?”同样的衣袖上,还有着干涸的血迹。只是断裂处的手臂,有着一圈没有丝毫血迹,泛黄的肉色显得格格不入。
“自己的手臂?应该是被活生生的撕了下来!然后又被接了回去嘛!”王诀一想到这个,浑身寒颤,哪怕这样的动作,会让身体的剧痛更加的猛烈。
几乎快要痉挛般“到底是谁?那么恶心!变态!是那所谓的神嘛?”王诀脑中突然浮现,那几段浩荡又让人恐惧的话语。
还好!还好。
自己的手还在,不幸中的大幸,见自己没丢胳膊少腿,只是痛苦罢了!总会过去的。
王诀这样想道。
“呼!”浓重的几口喘息,王诀努力的适应着自己的痛苦,这几天接连不断的一切一切,让王诀的脑子有些麻木,既然一切都想不通,又何必去想呢?
眼中这一刻,也只剩下了一个地方,王诀抬脚刚迈出一步。
“哎呀!”脚下一扭,差点就要摔倒,抬眼看去,一颗骰子落在地上,红色的大字,朝着天空。
“嗯?”王诀一滞,眼中脑中,似闪过无数画面,伸出手拿起骰子。
只是下一刻!王诀惊呼!“这!”
王诀眼中,左手两指捏住一颗乳黄色的骰子,八个大字赫然只剩下了七个,视线望去,王诀翘着异常笔直的兰花指,两指微屈捏着骰子,独留面朝自己的那面,空白一片。
王诀眼中,带着惧怕,眼珠不停的转动,直到良久,那颗骰子才缓缓被王诀隐入拳中,此刻那颗不停颤动的眼球,猛然一顿,停在自己的尾指之上。
随着王诀再次将骰子,捏在食指和拇指之间,王诀眼中恐惧达到极致。
只见王诀那只尾指,赫然没有任何动作,从头到尾,一直都是笔直如一。
王诀用有些抖动的右手,将尾指收回,只是任他脑子如何用力,那根手指,不能挪动分毫。
颤动的眼球说明的王诀的恐惧“手臂肯定是断了的!自己绝对不可能记错,那绝对不可能是梦!现在手臂是回来了,但是小拇指却没了感觉。这是接的不对嘛?”
“亦或是?”王诀脑中划过一道流光,又随之消失。
“可能过几天会好点吧!”王诀下意识的安慰自己,想不通也就不想,收起骰子,就往家赶去。
这时候再害怕,也得回家不是嘛?
。。。。。
眼前老旧的铁门,缠着些破布,遮住了里面的一切,王诀脑海中,依稀还记得,那是自己的爷爷生前,一片一片的缠上去的,老人家嘛!
王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带着复杂的神情,推开破旧铁门,还是如往昔一般,如此的轻松。
进入庭院,一切如旧,只是显得更加的破败,也没见着少了什么,可能铁门上那永远关不上的假锁,多多少少有些作用吧!
王诀苦笑,走过院子,拿钥匙推开门,屋内黑漆漆的一片,屋外依稀的昏黄,终究照不亮屋内的黑暗。
凭着记忆,摸索到开关,头顶那落满黑灰的灯泡,这才闪着微弱的白光,良久良久,就像归途的老人般,勉力的绽放着它的光芒。
记忆的摆设,还是依旧,只是上面浓重的灰尘,说明了久违人气罢了。
踏上吱呀作响的楼梯,走进二楼的卧室,可能由于密封性的关系,多少比楼下,好了不少。
不过抖了几下被子,灰尘四起,王诀躺在床上,再也管不了其他!
浓重的困意,排山倒海般而来,哪里还嫌弃裹着灰的被子。
厚重的喘息声,慢慢的平缓。
。。。。。。
“咣当,铛!铛!叮!”无数声,瓶瓶罐罐的滚落的声音,在这夜晚出奇的响亮,声音传递的老远,老远。
“砰!砰!”的巨响伴随着一声声剧烈的喝骂声,隐约间传入王诀的耳朵中。
平缓的呼吸,开始变得波动“这是什么声音?好困!好困!”
“好想再睡一会!”砰!嘭!巨响依旧,一声声的撞击着王诀,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