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的人,每喘一口气都是赚了……
呵呵……
我呀,早就该死了呢。”
竟是这样的悲观么?
也是,活在这样的地方每天生不如死,况这中年女娘历经了巅峰与低谷,瞧清了这世间的世态与炎凉。
林弋有能力也有实力救得这样的苦命人脱离苦海,可她却不会做了,她只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寻常人,悲天悯人的事不应轮到她的头上。
“死,谈其容易,女娘还是活着一天是一天罢,总归都是赚了,为何不多赚上一些?”
中年女人抬了手持了酒碗,敬了林弋一碗,仰头喝下又执了筷子挟了菜自顾自吃了。
行了开解之事,林弋垂了眼,接着喝那不太好喝的酒。
屋子里一时静悄悄的。
林弋不再开口说上一句,那中年女娘却在吃饱喝足后放了筷子,看向了林弋。
“郎君今日来此,是要拿了我当掩护罢?”
状似一句随意问出,林弋却是不曾料到,手顿了顿微微摇了头。
“怎会?
我若是个歹人,又岂会安坐在这里?
怕是腰间有大把的金饼子,寻了楼里最会弹琴、最会唱曲的女娘来服侍了。”
闻言,中年女娘微微一笑,也不反驳了林弋,而是起身在屋中的架子上木盆里净了手,才又走向一旁置放琴的书案上,手指一动轻轻弹了起来。
一曲凤求凰响起,曲调情意绵绵,音节流亮婉丽,林弋的眼前似是正演绎着一世痴情男女的传奇爱情。
曲子还不及弹完,屋子的房门被人一下推了开来,立在屋门口的是先前的那个老鸨,林弋并未开了口,只眼睛看向了她。
“呦呵,郎君还懂音律呢?”
林弋收回了视线,不欲多理会了她,又重新执了酒壶添了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老鸨在她这里讨了个没趣,狠瞪了中年女娘一眼,一扭腰转身离开了。
中年女娘见了叹了口气,起身去把房门关上,又回到琴前坐了下来。
“郎君且去罢,我自会予郎君打了掩护。
鸨母适才来过了,午夜之前便不会再来了。”
“为何是午夜之前?”
午夜过后才是林弋最想动手的时辰,夜深人静有了‘鬼祟’出没,才更符合常理。
“城中午夜开始宵禁。而郎君若是留下来过夜,怕是还要再拿了一笔钱。”
明白了。
合着她花了一整袋的钱才只够与全红楼里年岁最大的一个饮酒唱曲,这酒还是林弋‘厚着脸皮’要来的,她若是不提,那老鸨怕是连一碗水酒都不曾叫她吃了去。
“如此……
我听着这红楼的背后之人,怕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