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没有说话，他看着阮软笑：“第一天的肉汤里，你看到手指了，对吗？”

阮软没有说话。

“但你还是面不改色地把它吃了。”

“后面肉汤里我放了不少手指和眼珠，你也吃了。”

查尔斯露出一抹病态的兴奋：“所以，你喜欢吃我给你做的东西，对吗？”

阮软轻笑一声，眼眶红得好似要滴血：“或许吧。”

查尔斯拥住阮软：“好了，别闹了，咱们回去休息。”

阮软用下巴蹭了蹭查尔斯的肩头，声音软糯：“嗯，你是该休息了。”

噗

一把悬空的匕首从查尔斯后心刺入。

查尔斯目光一滞，他低头看着身无寸铁的阮软，这才转身，看向自己流血不止的后心。

阮软伸出左手，握住了悬空的匕首，然后毫不留情地拔出。

查尔斯歪了歪头，有些不解：“我不明白。”

“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明明你拥有可以杀死我离开的能力，为什么还要陪我演这么久的戏？”

查尔斯眼角流出泪水：“为什么啊？我差点以为……我就要拥有幸福了……”

噗

匕首再次刺进查尔斯的身体，飞溅出的鲜血，洒落在桃树树干上。

阮软嘴角带笑：“你不该，不该杀了慈济堂这么多人的。”

“她们，是无辜的。”

查尔斯伸手，死死拽住阮软的衣摆，他一边笑，一边哭：“我本来……可以在你昏迷的时候，杀了你……”

“可我……舍不得……”

“阮软……我舍不得动手……所以……现在被你杀死……我也……料到了……”

“我只是……只是……只是期待……期待你能再陪我……演久一点…久一点……”

查尔斯用尽最后的力气，举起自己的手，在他的手上，是跟阮软手上同款的婚戒。

“阮软……我们……终于……结婚了……”

这天晚上，阮软发了疯一般捅了查尔斯一百多刀。

直到查尔斯尸体上，没有一点好肉。

啪嗒

阮软把匕首扔到树下，她踉踉跄跄，走到了窗台前。

那里，栽着一株植物。

那是她离开慈济堂那天，去河边挖的一整株四叶草。

孩子们一直把它照顾得很好。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这株四叶草上，沾了一滴并不明显的血迹。

“如果世上真的有报应……”

“就都降临在我身上吧……她们……是无辜的……”

阮软踉踉跄跄，喃喃着走出了慈济堂。

一把大火熊熊燃烧，圣洁的教堂连同两枚婚戒彻底被火光吞噬。

…………………

十天后。

荒芜之地。

池岁收到了不死鸟的传信：贝芙贝利死亡，凶手阮软失踪。

得知贝芙死亡，池岁静静坐在花园里，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龟丞相蹦蹦跳跳跑了过来：“女爵！三缺一呀！”

池岁扯出一个微笑：“你们玩吧，我自己玩会。”

于是龟丞相又拉着鬼族公主蹦蹦跳跳跑远了。

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池岁转身，看到了花丛中的阮软。

“你果然来找我了。”

池岁声音平静，好似没有看到阮软满身的脏污和残缺的身体。

阮软抬眼，通红的眼眶里，眸色平静：“我们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