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豪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毕竟乐器这种东西，同一种乐器哪会有千奇百怪的模样，碰见一模一样的短笛很正常。他反复观察了那拿着短笛的青年，大概二十多，情绪正常，行为正常。

竞选表演开始了，今晚没有规定选几个人，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舞台就这么大，选中的人肯定没几个。竞选者一一上台表演，好在没有什么奇葩，各自都有点绝活，为今晚的前厅增添了几分热闹，客人也比往常多了一点。

“下一位，乐器短笛，曲目，石头与花之影。”

听到同事报幕，段豪也从恍惚的状态转变正常，他一直在意的短笛出场了，段豪悄悄捏起了拳头，不管发生什么，他能做的只有捏紧拳头。

石头与花之影是一个比较冷门的经典老曲子了，但胜在演奏简单，音乐也比较适合大众口味。段豪以前听到过一次，只感觉很熟悉。

随着音乐声入耳，原本全神贯注的段豪神情却再次恍惚了，他似乎回到了大学，那时候他什么都不懂，却也努力而笨拙地爱过。

“不对，我为什么会想这些？”段豪很快清醒了过来，这情况不对，听音乐听出幻觉也太离谱了。段豪转头一看，周围所有人都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他竟然是第一个清醒过来的。

难道这个人是修炼者？这不是作弊吗？没有搞清楚对方来历前，段豪选择装作不知道。待青年演出结束，其他人也渐渐回到现实，金老板和其他客人都感觉非常满意，一些竞选者陷入沮丧。

“哈哈哈，段豪啊，感觉这个怎么样，很不错吧！”金老板问道。

“是的，演奏得很好，我这一个不懂音乐的都感觉很好。”段豪笑道。

“哈哈，行，你肯定通过了，其他人不要气馁，还有名额啊！下一个。”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青年的原因，老板和客人们都觉得后面的表演都差点味道。最后选出了四个人当酒吧的驻演。

晚上下班，段豪一直闷闷不乐。那个青年有问题，要么是短笛有问题，要么是对方用了灵术。用了灵术倒没什么，如果是短笛有问题，那就问题大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老板讲，思来想去决定联系范宁。当天晚上睡前就给范宁发了消息，不然心中不踏实怎么都睡不着。消息只是说了有演奏者用了灵术或乐器有问题，会引发集体迷魂的效果。

原本以为半夜两三点对方看不到消息，没想到刚熄屏就收到了回信：“明天上班酒吧详谈。”

段豪起了个大早，睁眼第一件事除了呼吸就是查看有没有新消息，答案是没有。不管怎么样，先过好上班前这段时间吧。

既然起早了，那就顺便吃个早饭。段豪出门，来到他熟悉的早餐店，点了往常一样的早点。

“滴！噗！噗！嘟！”街对面一户人家传出难听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联系吹奏某种乐器。

“乐器，怎么又是乐器，不会又是短笛吧！”段豪喝下几口粥，问早餐店老板：“老板，那边那户人家是干什么的。”

“哦，你说那个吹喇叭的吗？哈哈，最近刚搬来的吧！小孩子吹着玩的。”

“小孩子？喇叭？”段豪吃完早饭，那户人家的喇叭声也结束了，段豪经过那栋楼下时特意停留了一会，从表面来看确实是有小孩的一户人家。

段豪正要离开，那户人家的阳台上突然传来一长串难听的喇叭声。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拿着塑料喇叭朝他哈哈笑，然后一位妇女走了出来，赶紧道歉道：“先生，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不懂事。”

段豪摆手，示意没关系，赶紧离开。看到男孩后，他更加不安。似乎有种错觉，那男孩的眼睛在哪见过。不是短笛，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为什么，不是我。”段豪低头走着，嘴里突然蹦出这句话来，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段豪感觉自己快被这个短笛逼疯了，这些都是从那晚遇到老人开始，或者......

“难道说，是因为我答应了？那这些事情也太诡异了！灵能？和灵能有关吗？异世界？和这些有关吗？我只是个普通人啊！为什么要找上我！不对，找的不是我！是那个我！”段豪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向远方。

“嘿，兄弟，在干嘛呢！”一只手拍在段豪肩上。

“啊！”段豪大叫，一看，才发现是酒吧前厅的同事小李。

“你甜美的鬼叫什么，是不是心里有鬼啊！”小李笑道，“我可是去问过了，你那天确实没去，那你去哪了？看你这副样子，似乎秘密不简单啊！”

段豪看着小李表情变化，就猜到了对方接下来要说什么。小李压低声音笑道：“有好事要跟兄弟分享啊！我不告诉别人，你快跟我说说，有什么新地方！”

虽然小李也是住这片居民区，但没想到会这时候碰见对方。段豪躲开对方的胳膊，不耐烦地说道：“没什么秘密，什么地方，我听不懂。”

小李动作停顿了一下，表情也不再嬉笑了。段豪以为对方是生气了，结果小李问道：“兄弟是不是遇着什么事了？范大老板也不能解决？”

这么明显吗？段豪心想，看了看小李。

“很明显啊，都写脸上了。”小李连段豪这个心思都看出来了。段豪很无语，没想到多年的打工人经验竟然没法在这人面前掩藏自己，这小李有点东西，竟然只是在一家酒吧当服务员。

“不说算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小李莫名其妙地离开了。

段豪整理了一下思绪，打开通讯器，给范宁发了条消息：“今天方便吗？我去学校找你吧。”

发完后，段豪感觉怪怪的，又立马加了一条：“我感觉这片地方对我影响太大了，我想换个地方静静。”

为什么自己要加这一句话？段豪感觉自己最近精神都不正常了，范宁是男生，而且早就说过会有什么事，自己为什么要解释？

范宁似乎也从字里行间看出了段豪的异常，很快回消息说道：“刚好你妹妹准备明天继续修炼了，你来把把关。”段豪知道范宁的意思是想让段芸帮他稳定一下情绪，当然也只是随便回复的一句话。

“自己的精神确实不太正常了。”段豪当即动身前往浮光学院。

浮光学院外的公交站，段豪下了车，朝浮光学院走去，同行的还有一对父子。父亲有四十多，儿子大概是十二三岁的样子。

原本段豪不会对路人有过多关注，但现在最近精神紧绷，不自觉偷听对方的谈话。儿子说：“这浮光学院怎么这么远啊？爸爸你会住在附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