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冬实在没心情听两活宝闹腾,他现在压力山大。缓了缓,他抬头看过去,只见马车停在一扇小门边,护卫们正在敲门。王福冬还有点奇怪,问杨诚:“杨大哥,咱们怎么不走正门啊,这门也太小了”。杨诚霎时犯了难,不知怎么回答,只能‘呃,呃’了两声。王福冬倒是瞬时明白了,严蔚走的时候都是被赶出去的,干的那腌咂事,走正门确实影响不太好。
不多时,门被敲开了,里面的小厮看了看来人,连忙行礼,又叫旁边的人去请管家过来。
就像所有人印象里的一样,大户人家的管家总是胖乎乎,笑眯眯的,严祥也不例外。作为大太太在府里的左膀右臂,人人都叫一声严二管事。严祥一路小跑,到了跟前,给王福冬行了个礼,喘了喘说道:“三少爷恕罪,恕罪。本来估摸着要明天三少爷才能到,谁想到来的这么快,一下没了准备。侯爷和大娘子正好在宁禧堂待完客人,小的已经遣人去禀告了,这就领着您过去。”
这个胖胖的管事,看起来很是讨喜,王福冬对他印象挺不错,但实在不知道这是谁。于是朝着有为一通挤眉弄眼,有为身子一斜,小声说道:“这是祥二管事,大娘子的人,厉害的很呢。”王福冬会意,立马恭维道:“二管事还是这么客气,你看忙的,累的都是汗。是不是瘦了?一看就瘦了,是不是有为?”
这一顿恭维是宋大先生教的:遇到胖的夸瘦了,遇到瘦的夸高了。遇到又胖又矮的怎么办呢,就夸真精神哎!
严祥是愣了好一会儿,看来传闻不假,三少爷摔得不轻,傻了。随后王福冬跟着严祥向宁禧堂走去拜见他的父亲大人。这侯府还真是大,又是园子,又是祠堂,走了好一会儿,王福冬还没看见名义上的爹妈,倒是遇到了很多丫鬟仆人。有时候不得不感叹,大户人家的丫鬟都好看的紧,王福冬偷偷瞄了好几个。一听见人家轻声细语的行礼问安:“见过三少爷”。哎呦,这步子都轻快起来了。
接着又来回转了好几个院子,终于听到了那声“三少爷,到了,侯爷就在厅里等着您呢,快进去吧,奴才还有事儿,就先下去忙了。”王福冬点了点头,又往严祥手里塞了点银子,“麻烦二管事了,”
“三少爷,使不得,使不得。这可折煞我了。”
“哎呀,喝茶钱,喝茶钱。你看你这额头上全是汗,喝口凉茶降降火”两人拉扯了好一会严祥才收了钱,不知道看见还以为三少爷和二管事打起来了。
站在院子口,王福冬直了直腰,又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感觉不错,慢慢走到厅前,一步跨了进去。只见是气势恢宏,正上方挂着一块龙纹镶金匾,上书‘宁禧堂’三个烫金大字。匾额下方是一幅待漏随朝墨龙大画,画前一张紫檀雕螭大案,案上三尺四的铜鼎一枚。两旁柱上悬着一副对联: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
堂上坐着一中年男子,约莫四五十的样子,穿着一身青竹圆领袍,长须冉冉,目有星光,正是严蔚的亲爹,当代宣宁侯,严绪。
“爹,我回来了,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