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端察尔急忙赶回茅草屋附近的树林,挑选出一些上好的风干肉,返回统格黎溪边和众人换奶。众人见孛端察尔拿来的风干肉果然肉质非常好,于是拿出了一些马奶给了孛端察尔,并且告诉孛端察尔“以后你需要马奶尽管来这里换,不用客气。”
孛端察尔自此每日都去兑换马奶,只是这里的人比较闭塞,彼此之间并没有相互通报姓名,这些居民不喜欢和陌生人过多交往,所以即不问孛端察尔的姓名,也不讲自己的姓名。
孛端察尔也不在意,双方各取所需,孛端察尔心中马奶比他们的姓名重要的多,只要有马奶喝,管他们叫什么,无所畏。
一日,同胞哥哥不忽合塔吉挂念弟弟孛端察尔,弟弟不辞而别已经很久了,也不知现今生活的如何……不忽合塔吉越想越惦念弟弟,于是顺着斡难河流而下,虽然毫无目标,但不忽合塔吉觉得弟弟不会走太远,并且一定会按照草原牧民习惯依水而居,他相信一定会找到弟弟。
几经跋涉,不忽合塔吉碰巧来到了统格黎溪附近,遇到了与孛端察尔换马奶的那些人,于是上前搭讪,询问是否见过弟弟这个人。
居民听不忽合塔吉描述弟弟的长相,觉得和孛端察尔吻合,于是说有这个人,每天都来换马奶,今日也该来了。话音未落,有人便说道:“来了……来了,你看看这个少年是不是你弟弟。”
不忽合塔吉急忙转头,看到一位高大健壮的少年左臂上架着黄鹰,胯下骑着“无尾神驹”由远处走来。
不忽合塔吉高兴地喊道:“哎呀!果真是我的弟弟,长成真正的男子汉了。”
孛端察尔听到哥哥的喊声,也认出了哥哥,急忙下面来见哥哥。
亲兄弟相见,又是分别已久,自然分外高兴。
两个人拉着手倾诉别后之情,攀谈许久,不忽合塔吉对弟弟孛端察尔说道:“弟弟:还是回家吧!哥哥实在放心不下你在外漂泊。
如今你已经长大成人,回家后等日子安顿下来,哥哥给你找个媳妇,好好过安稳日子,咱们兄弟也能每天聚在一起,总比四处漂泊强。”
孛端察尔摇摇头,说道:“我不回去。当初你们谁把我当亲弟弟了?家产不分给我,还对我冷眼相待。现在我长大了,可以自立门户,将来我自己找媳妇,不用你们帮忙,我一样会过的很好。”
不忽合塔吉解释道:“当年分家产时,我们也很年轻,做不了大哥、二哥的主,如今哥哥我也成家立业了,不用看大哥二哥的脸色了。这么多年,我一想起你就心里难受,觉得对不起你。你就跟我回家吧,哥哥会尽心尽力照顾你,也让哥良心安稳些。”
孛端察尔说道:“哥哥:你一个人能做了所有哥哥的主吗?他们的想法能和你一样吗?我还是不回去的好,如果再遭冷落,还得离家出走,自己生活。我现在已经习惯了自己生活,哥哥你还是回去吧。”
不忽合塔吉眼睛湿润,说道:“弟弟:他们如果再冷落你,我绝不答应。如果说服不了他们,我和你一起离开家里,咱们一起过。”
孛端察尔看到哥哥眼含泪水,话语真诚,不由得勾起往日的回忆,想起和哥哥当年玩耍时的场景,归家之心油然而生。于是说道:“哥哥:你也不要难过,当时你也年少,确实做不得大哥二哥的主。我答应和你回去,先到我的茅草屋拿上该拿的东西,我们马上回家。”
兄弟二人离开孛端察尔居住的茅屋,相随而去。走到半路,孛端察尔突然对哥哥不忽合塔吉说道:“哥哥:身必有首,衣必有领啊!……身必有首,衣必有领啊!……身必有首,衣必有领啊……”
不忽合塔吉不知所言,问道:“弟弟你叨叨咕咕像念咒似的,到底在说什么啊?”
孛端察尔说道:“哥哥:我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刚才你见到的统格黎溪边那些人没有首领,不分贵贱,并且个性随和软弱,我们何不把他们掠来,做他们的首领,霸占他们的财物,让他们做我们的仆人。”
不忽合塔吉如同看着陌生人一样看着弟弟,内心难以相信这就是小时痴傻呆萌的弟弟,如今却有如此见识和狠戾。
不忽合塔吉说道:“那好,我们马上回家和兄弟们商议此事。”
兄弟二人回到家里,也顾不上叙别后之情,不忽合塔吉见到家中另外三个兄弟,急忙先说出了孛端察尔的想法。大家觉得可行,于是详细制订了掠夺办法。
孛端察尔首当其冲,来到统格黎溪边,看到一位孕妇,孛端察尔抓住她,问道:“你是什么人?”孕妇异常惶恐,回答道:“我是札儿赤兀剔?阿当罕?兀良合歹人。”
孛端察尔挥一挥手中的刀,凶狠地说道:“以后你们这里的人就是我们的奴仆,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
孕妇惊恐万状,萎靡于地,不敢再言。
兄弟五人冲入居民住所,砍倒了几个想到逃跑的人,其余众人见他们如此凶悍,只好乖乖地听从他们的指令。在威逼恐吓之下,这些居民不但答应做五兄弟的奴仆,还将牲畜、财物全部拱手相让交给五兄弟。
那位孕妇跟随孛端察尔后生了一个儿子,因是札惕百姓之子,起名叫札只剌歹,后成札答阑氏祖先。与成吉思汗争霸草原多年的札木合就是他的后人。
孛端察尔与这个夫人所生的巴阿里歹就是巴阿邻氏的祖先。
别古衲台是别勒古衲惕氏祖先,不古衲台是不古讷惕氏祖先,不忽合塔吉是合答斤氏祖先,不忽秃撒勒是撒勒兀惕氏祖先,孛端察尔是“黄金家族”孛儿只斤氏祖先。
伟大的成吉思汗就是孛端察尔的第十世孙子。
蒙古各氏族分支很多,《蒙古秘史》均有详细介绍,这里不再一一赘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