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地板上铺着西域的羊毛毯子,倒是不疼,但顾墨卿还是尴尬的红了脸。
沉烟流“啧”了一声,一只手将他扶起来坐到车座上,“怎么如此莽撞?”
顾墨卿垂着头低声道:“是徒儿的错。”
弟子和徒儿这两个称呼有些差距,听到顾墨卿撒娇般亲昵的自称徒儿,沉烟流大感新奇的转头看他。
顾墨卿跪了两天,又昏迷了一天,此刻脸色苍白,稍显憔悴,但他容貌俊秀出尘,脸上红晕又添几分绮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沉烟流虽然不会生出什么怜惜之情,但对他也多了几分纵容。
马车在路上行了两日,傍晚时距离下一座城池还远,三人便准备在路边破庙暂歇一晚。
施若隐从不远处拖了一棵枯树回来准备劈成柴火,沉烟流坐在一旁看着顾墨卿打通经脉。
江湖上武者虽然多,但能成就宗师的不足十指之数,天赋和功法都是一部分原因,但有了功法,名师指点也很重要。
顾墨卿的运气就很好,他天赋不错,有沉烟流这样一位师父指点,她还根据每个徒弟的性格体质等为他们量身创作出最适合他们的心法武技,这样的待遇,整个江湖上除了他们四个,别无他人。
忽然,沉烟流目光看向破庙外,她闭目凝神,片刻后又继续看着顾墨卿。
一刻钟后,三辆马车停在破庙外,柔和的女子声音响起:“天色渐晚,夜里赶路不安全,鸿轩,我们就先在这破庙休息一晚吧。”
“听二姐的,就在这里休息好了。”
三辆马车上有人下来,看到沉烟流她们的马车还有拴在树上的马,不由神色一变。
行踪这么快就暴露了吗?
为首样貌温婉可人的女子最先镇定下来,带着人走进破庙。
施若隐正在升火,顾墨卿还在练功,沉烟流头也没回,三人仿佛都没有察觉到破庙里有其他人进来了。
其中一名身着蓝色华服的年轻公子打量了下破庙里的环境,脸上露出一丝嫌弃,但也没说什么,他拿出一锭银子道:“这锭银子给你们,你们把地方让出来吧。”
他身旁那温婉女子呵斥道:“鸿轩!这里地方这么大,够你休息的,而且出门前爹跟你交代过,行走在外让你收敛好自己的脾气,你忘了吗?”
年轻公子一脸不满,但也不敢说什么,嘟哝着:“知道了,这么凶干嘛?”
温婉女子似乎没听到他的话,转头打量了下三人,面露笑容对沉烟流动作略有些生疏的福身一礼。
“舍弟年幼,第一次出门,难免有些失礼,还请见谅。”
沉烟流嗤笑道:“及冠的男人还年幼无知,蠢就不要放出来,省得惹是生非。”
那年轻公子闻言大怒:“你大胆!”
温婉女子怒斥:“鸿轩,住口!”
她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脸上笑容丝毫不变:“姑娘教训的是,妾身一定好好管教他。”
沉烟流这时才转过头,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