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葛兴呵斥,“皇上都还没发话,朱将军,你这是不想要你的人头了吗?”
葛兴是知晓这个朱金的,与他主子一样,目中无人。
“卑职不敢。”朱金摆手以示侍卫们退下。
“朕倒是认为你敢的很。”赵景不怒自威,“朱将军,方才朕已经砍了一个人头了,朕实在不想再沾血,你可得长点心啊。平王素日里都是如何训练你们这些侍卫的?说给朕听听。”
说着,赵景已经优雅的坐在了一旁的席间里,刚好是宋兆仪的座位。
而一时被遗忘的宋兆仪就这么稳妥妥的站在了赵景的身旁,活像个贴身侍女。
此时的宋兆仪正想着谁能证明她一直在席间。她来时,没有多少人注意,宋月兰倒是可以证明,只是不算计她亦是万幸了。
福珍是她的丫鬟,没人相信。其他人更是不熟。
宋兆仪的心思,赵景早已看透,偏偏他还不紧不慢的喝着茶等着朱金的回答。
朱金无言,咽了咽口水,“卑职该死,不过,这人卑职定要带走。还望皇上应允。”
朱金这话怎么听着如此别扭,像是与赵景抢女人似的。葛兴听了都笑了。只是一旁的宋兆仪是笑不出来。
“朱将军,我蒙着面纱,你怎知我就是那女贼人?仅凭名,你就要抓我,这就是将军做事的风范?”宋兆仪又道,“朱将军可否告诉我,那女贼人脸上可否有黑色的疤痕?布满了左脸。”
在众目睽睽之下,朱金摇了摇头。
而就在朱金摇头后,宋兆仪毫无犹豫的揭开了面纱,众人皆惊呼出声,开始毫不避讳的议论起来。
…
“好丑的疤痕啊。”
“天呐,没成想这宋兆仪比本小姐想的还丑,那左脸黑乎乎的疤痕,快给本小姐拿手帕来,太恶心了。”
“这宋兆仪果然如传言中的丑陋。”
“这不是污了皇上的眼嘛。”
“是啊,皇上乃是天子,怎能见到这般污秽的东西。”
“瞧着吧,看皇上如何治罪。”
…
虽说宋兆仪早已做好了准备,但是,面对周围众人的冷嘲热讽,污言秽语。
宋兆仪心里有一瞬间的灰暗,不过,转瞬即逝。
“朱将军,可惜了,我不是你要找的女贼人。”宋兆仪言语委婉,眼里却是冷气逼人。
朱金哑然,亦是被宋兆仪丑陋的容颜震慑住,一时没回过神儿来。
而刘齐一旁的宋秋兰还未高兴,便意识到宋兆仪揭开面纱对她不利。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作势正欲转身离开,一旁的刘齐突然对她开口道,
“倒茶,今日这戏看的本公子甚是高兴。”
刘齐见宋秋兰一动不动,不耐烦的大声道,
“贱婢,愣着作甚,倒茶啊。”
刘齐的叫喊无意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朱金回过神儿来后,亦是不例外。瞧见刘齐一旁的侍女被他吓得略微抬了抬头。
朱金三步并作两步般走到了宋秋兰跟前。见此,宋秋兰转身欲跑。不料还是被朱金拦住了,“原来你在这儿。”
“皇上,这便是那位自称是宋兆仪的女贼人。”
这个时候,朱金倒是长记性了,没有目中无人叫人拿下。
而此时的赵景却无心这女贼人,“坐下。”赵景道。
众人皆不知赵景何意,叫谁坐下。又开始短暂议论起来。
赵景又道,“宋兆仪。”
自方才众人的反应,赵景从未抬头瞧过宋兆仪。
宋兆仪愣了愣,不明所以,难道他真要惩治她?那她是不是就不用进宫了?
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忧虑。本是欲戴上面纱坐下的,想了想。若是赵景嫌她丑陋,些许就不会让她进宫了。
用宋兆仪的丑颜来打消赵景让她进宫的念头,亦是甚好。
想到此处,宋兆仪快速的坐了下来,“皇上。这是?”
“别动。”赵景猛喝了一口茶。
宋兆仪的左脸恰好对着赵景,只要赵景稍稍转头,便能如此近距离的瞧见那整块布满黑色疤痕的左脸。
失望了吧,宋兆仪心里无力的叹道。
此时,众人的呼吸声都如此轻微。赵景周围布满了寒气,整个人散发着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