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入夏,静谧的夜轻抚着安睡的风。
灯光柔和,破旧的木桌早就出现了条条沟壑。一个大概十几岁的的少年正专注地伏案疾书。桌上摆满了教材和参考书,里面是显然与少年年龄不相符的知识。
门把手被小心翼翼地压下,但还是因为太过老旧而发出了吱呀的声响。
少年埋头苦学,理都没理。
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同少年差不多大的女孩挤了进来。
她靠着门板,能看见少年清瘦的脊背,整个房间唯一的光源——桌上的台灯压得很低,被他挡住,扒门缝根本看不到光亮。
“俞晨星。”
少年没有应答,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对不起。”女孩站在原地没动,小声地说。
俞晨星并没有停笔,只是发出不耐烦的声音。
“俞晨星,我真的好怕……你难道没体会过噩梦的恐怖吗?梦里的我众叛亲离,不断地逃跑在没有人的街道上……甚至有一次我被看不清脸的人拿刀顶在脖子上,好痛好痛……”
她捂住脑袋,靠着门滑了下去。她真的很困倦,脑子像被长长的钉子贯穿,一跳一跳地痛。但又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又会被无休止的噩梦惊醒,循环往复。
俞晨星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扔下笔,站起身来向女孩走去。
“俞落日,你这有病,得治。”他弯下腰,拍拍她捂着脑袋的手。
俞落日无神地站起来,径直走向俞晨星的床:“你看我花得起钱吗?”
俞晨星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钻进了自己的被窝,舒舒服服地把眼睛闭上了。
已经不是第一回,所以他内心已经疲于和俞落日争论“他睡哪”的问题了。
少年眼眸慵懒困倦,看向俞落日的眼神带着无奈。
他是整所孤儿院最拔尖的存在,因为天资聪颖,老师极其重视,于是俞晨星这匹千里马就被提前带入了比同龄人更高级的学习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