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护卫十人,后院的园子管事嬷嬷六人,丫鬟八人,小厮四人,其中两个嬷嬷和两个丫鬟是我陪嫁带过来的,平时也是在我院子里,日后肯定是要加人的,就劳烦妹妹从牙婆子那里买些人进来。”
苏清挽完全没料到对方会这么说,她以为陆昀奕会来酸她几句,眼神落在身后丫鬟手中的册子上,“这些都是我应该辛苦的姐姐,只是这买人钱和府中账目?”
“今日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些。”身后的丫鬟搬来太师椅,站了一刻的陆昀奕脸上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说话的声音显的力不从心,“这些是府中的田产铺契,搬来京中这五年的开支也都记录在册。
严家在我入门时是白丁户,这些铺子田产也是我的嫁妆,里面也有我的嫁妆单子。我身子现在实在打理不了,索性都交给你了!”
院子里的下人听到这话,纷纷窃窃私语,苏清挽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一点都未推辞的接过丫鬟手中的册子,像是抱着什么宝贝似的踹在怀里,“姐姐你放心!我定会将严府打理好。”
陆昀奕勉强的笑了笑,捂着咳嗽的帕子一不小心掉在地上,上面一滩粘稠的黑血看的让人触目惊心。
冬泠急忙捡起地上的帕子,可苏清挽和满院的下人都看道了那抹红的发黑的血块。
在回沁雅轩的路上,洒扫的下人都远远的躲着主仆三人。一直搀着陆昀奕的冬泠小声问道,“夫人,咱们要等多久?”
“要不了多久,等平阳郡的那事查清了,我拿着和离书找严起。南鹿巷的院子可找好了?”
“找好了!那巷子是京城勋贵住的地方,还是柳公子帮忙寻到的。”
陆昀奕停下步子,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觉胸口的烦闷有所减缓。
“夫人,这柳公子给的药我们要不要找人瞧瞧,这都喝了几日了,怎么还不见效。”冬泠紧张的握紧陆昀奕的手臂。
那日陆昀奕知道自己中了慢性毒,这几日喝的药是有效果的,那从身体里慢慢凝聚起来的力气就是最好的证据,原来严起真的给她下了药。
陆昀奕拍了拍婢子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柳公子要的是每月八成利钱且不少于五万两,他不会害我。也没有理由害我!”
葳蕤苑内,苏清挽遣散了下人。
院中只留下她带过来的丫鬟碧珠和房妈妈。
“房妈妈,这会不会太顺利?我还想着掌家权,要等她死了之后她才肯交出来,这才第二日。”
身材微胖,一身深褐色裙装约摸四十多岁的中年夫人开口,“夫人莫急,这不是有册子和契子,这几日我出去看看这些铺子。一直跟着老爷的谢管家不是向着咱们嘛!这府中的事情他肯定清楚不过,这东西不都是给咱送过来了。
咱们这几日就给那院的人下下套子,若真有诈,就不信她们能忍的下去!”
苏清挽原本的忐忑的心在听到房妈妈的这番话,也安定了下来,脸上露出一脸狡黠的笑,“既然东西都拿来了,那我就拿出主母的样子让她们瞧瞧!”
沁雅轩。
连翘气喘吁吁的大步跑进院子,还未见到人就听到她骂骂咧咧的声音,“夫人!不好了!府中这些个墙头草的家伙,竟然欺负我!秦妈妈,廖妈妈快跟我去冰窖!!!”
往日都是连翘去冰窖选了冰,由小厮搬来院中,今日那小厮却甩了脸皮子,连冰块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