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爷名叫王显文,是他们小区的一个充满文艺范的老年人,一生从事的都是与写作方面相关的工作,尤其喜欢将各种各样的真实生活当做背景来构思情节。
上次许亦铭跟他下着象棋,结果王大爷突发奇想说想去塑造一个工地工人的形象,要去工地实践一下,就拉着许亦铭跟他去了,然后许亦铭就赤着手跟着那大爷在那搬了十几分钟的砖,那些砖表面挺粗糙的,但他一开始没感觉,后面去洗手时才发现手上密密麻麻被划了很多小口。
许亦铭:“……”看来在周诗婉女士眼里他能干的也就这档子事了。
“不是,”他开口解释,“跟顾也他们几个摩托比赛去了,在拐弯的地方被另一队的人别了下,没把控住摔了。”
周诗婉女士这才从沙发上起来给他拿药箱,她把药箱放在桌上打开,边给他拿药边问:“没打他们?”
“没。”许亦铭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衣袖挽了上去。
周诗婉女士轻扬了下眉,显然有些质疑他这话,她儿子确实不怎么动手,但绝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子。
许亦铭看他妈那表情,叹了口气:“好吧,打了,但我没动手。”
周诗婉女士点了点头,给他手臂上的伤上了药:“腿上呢,有没有?”
许亦铭“嗯”了声,接过棉签:“我自己来。”
“胯上呢?肩膀上呢?”
许亦铭揣摩着他妈的语气,小心翼翼“嗯”了声。
车侧翻时他左边的身体着地,由于惯性又漂移了几米,或多或少都蹭到了点,但由于戴了护具,伤的其实不算太重。
“哦,屁股呢?屁股没摔成四半?”周诗婉女士淡淡地问。
好的,看来他妈生气了。
“您还真别说,真就差点。”许亦铭还有心思开玩笑,但又立马求生欲上线道:“今天真是个意外,保证没下次了,”想了想,他又补充了句,“保证这个星期没下次了。”
“……”周诗婉女士手一挥,“拿上药回你的房间好好收拾收拾你自己。”
“好嘞。”许亦铭麻溜地拿上药回房间,知道今天这事儿算是过去了。
周诗婉最终还是无奈叹了口气,这个儿子她一直是“放养”模式,只要他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她都懒得过多管他,他其实没怎么让她操过心,当然也没太省心,反正就是个大错不犯,小事不断的主儿,被批评就“我错了”,但下次还敢。整个就一浑不吝的。
她倒也没想过要让他改,他正处于年少轻狂的时期,她不忍约束他热烈又无畏的青春。
反正她现在对他比较硬性的唯二两个要求就是别玩弄人感情和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