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桃木章,是他亲自刻的。一笔一划里,藏着他对她说不尽的思慕。
视线再度模糊,清晰。
他发现自己处于雾霭之中,没有一丝光亮,辨不清方向。
手心有点湿,进而一阵刺痛沿着右臂传入脑海。光,如箭般洞穿右手心,可他在一束灿金中寻见数抹暗红。
“嘶——”
光箭散成万千浮光,在四周汇聚起破碎的记忆片段。无数过客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
“君泽,咱们去京都郊外骑马赏花怎么样?”
“君泽,姐姐刚从芳沁斋买的桂花糕,热乎着呢,快来尝尝!”
“主君,您摆弄块桃木干啥?”
“统领,往后请多指教。”
“沈大人,演武场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啧啧,小友你这棋下的,倒是别出心裁。”
“将来我池墨一统天下,你沈钺功不可没!”
......
光影将他包围,迷茫中窥见一道明黄的身影,嘹亮的龙吟撞击着他的耳道。
“去月龙潭。尔会知晓一切。”
“谁?!”沈钺猛地睁开眼,透过窗棂打在那柄纯银刻着龙纹的长枪上的光分外刺眼,恍的他桃花眼里水汽弥漫。
待婚事了结,去月龙潭一趟。右手手心里的印记,红得像血。
怪了。
彼时,归家。
归寒和父亲一道坐在红木圆桌旁,谈论着最近发生的种种。
“圣旨虚言,君已入局。苍天为谋,浮世为局。欲破局,雁北归。这二十一字,你悟出了什么没有?”归瑞轩淡淡道。
“孩儿只知'雁北归'指我从临栀回到京都,苍天应是指云苍天。至于破局之法,孩儿还未曾想到。”归寒苦笑道。
“那如今与天河郡主成亲,也不知是对是错。”
“父亲,已成定局的事无需多谈,此番联姻,权当与皇族攀个亲。至少,往后他云紫宸若是起兵反叛,归家多少有点依靠。”
“也罢。”归瑞轩长叹一声,起身进了书房。留归寒一人对着院里的风物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