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工作人员就更不用说了，肃清处压根没把他们当人看。

把阿许叫到肃清处里？那不是让他找死吗？

那个女人并不心急，她轻蔑地说道：

“南星，你跟我说他是你唯一的挚友，到头来，连他的底细也没有摸清楚。”

“啊咧？”

南星懵了。

女人接着说：

“……你的那位好朋友，好像也是一位兼容体呢？”

“这可是，院长告诉我们的。”

“也许连许清明自己也不知道，但毫无疑问，他的血液研究，结果就是兼容体。”

月光又洒入走廊，照清了南星发愣的脸，显得那样迷茫而不可置信。

月光也照清了许清明手中的太刀，那把狰狞的太刀。

他举起那把比月亮还耀眼的刀，在镜子面前，用刀刃遮住了一只眼。

【你在吗？】

刀没有说话。

难道是自己真的疯了？我记得以前能听到它说话的。

它难道以后再也不说话了？

除此以外，他还有脑海里一直存在的那个记忆，那个时不时浮现的记忆：

「肃清契约」

【特质：你的灵魂已经出卖给了恶灵，赐予的力量使你每天都有返生的机会，返生将恢复部分伤势】

【第一，不要滥用能力，第二，这不是它的极限】

许清明作为临安市第一精神病院的优秀医生兼病人，秉持着社会实践检验真理的原则，尝试过自杀。

没死。

这也是让许清明极度苦恼的一件事，以前他一直想要自杀离开这个垃圾世界的，结果现在连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办不成了。

另外，他也能够感知到，如果自己一天内多次运用【肃清契约】，恐怕会发生一些自己无法掌控的事……可能灵魂都化为乌有。

总之，暂且一天只能用一次。

其余的……他不知道了。

许清明探头，看着许韶娇小的背影，用刀锋在空气中虚刺了几下。

“哥。”

她忽然转过身，吓了许清明一跳。

“该睡觉了。”

许清明点头，旋即又喝了口水压压惊。

他去洗漱间刷完牙，回到房间，钻进陌生的床褥中，咔哒，灯关了。

然后，许韶死死缠住了他的身躯。

？！

她会闪现吗？

“等等…松手。”

“……别抱的那么紧，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欸…你的腿松一点啊。”

“别挨太近——”

许韶的力气惊人的大，许清明最后选择了放弃挣扎。

自家妹妹是心满意足了，她温柔的呢喃着，好像是在说“我们以前经常这个样子”。

可是许清明的心情却很糟糕，闭上眼，耳鸣再度剧烈袭来，那些古怪的化学名又会爆炸般膨胀。

他盯了盯墙上挂着的太刀，盯了盯那削铁如泥的锋刃。

又盯了盯许韶白皙的脖颈。

看来今晚又是不眠之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