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的人,我见多了。不缺你这一个。”
何月红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继续将银针慢慢地旋入宋之舟的手指里,像毒蛇般疯狂咬食着手指上的肉。
宋之舟痛闷一声。
额头上遍布密密麻麻的汗珠,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与手指上的掉落的血混在一起,在淡青色的衣衫上缀满了梅花。
待十根银针尽数扎进宋之舟的手指中,让何月红出乎意料的是眼前的小妮子并没有如先前的那个小姑娘昏迷,但也不算是很清醒,只能听见她嘴中念叨着什么,但不是很清楚。
何月红冷眼看着。
端起桌子上的那碗汤药,举到了宋之舟的嘴边,另一只手用力打开了宋之舟的嘴,迫使着宋之舟将那碗汤药喝了下去。
尽管汤药淅淅洒洒落地,但还是又不少的汤药进入宋之舟的嘴中,又在何月红强迫下咽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的痛啊。
宋之舟无力着,眼皮将要全部的耷拉下来,长长的睫毛不知是被汗水还是被泪水沾湿了,面色苍白,已经无力站着,全凭着捆绑着自己的绳子支撑着。
眼角处的一大珠泪水落下,打湿了发尾处的海棠花发饰。
原来这么痛。
原来阿槐经历了远非自己能够想象的痛苦。
阿槐她当时会很痛吧。
但幸好,这次他在阿槐的身边。
“倒还有股子劲儿。”
何月红将药碗放置在桌子上,嘴中轻声说着。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扎完了十根银针后还没晕过去的。何月红命人将宋之舟拖了下去,并且命人好生照看着。
“来人通知淮香阁的紫萼,就说有一批新人,派人过来自取。”
随后,宋之舟被人架着走出庭院又回到原先那个破旧的屋子里。
而此时宅子外的宋宿槐跟着宅子外太子安排的人对这所宅子进行了观察,似曾见过,随着不断的对宅子外部以及内部的探索,以往的记忆也一点一点的在脑海中拼凑起来,她来过这里,是被绑来的。
她在迷糊中被人绑住手脚来到了此处,之后她的手指很疼,是刺骨的疼,如同猛虎舌上的倒刺带着盐水不停地刮擦着深入皮肉的伤口。
之后,只记得自己被喂入一碗的药,起先不知道是什么药,但如今想着应是银木所说的抑制功力的药。再然后自己就被送入了淮香阁当做妓女,被不断的调教着。
要会唱小曲,要会诗书,懂文墨,更重要的是要会行鱼水之欢。
慢慢地她也感觉被同化一般,会讨好,会忍受,更会依赖着。潜移默化中失去了自我,唯有一件事她一直坚持着,那就是走出淮香阁。
她尽力地去撇开一切泯灭她要离开淮香阁的想法,为了走出去,她顺应着自己本性,将自己的身体给了宋之舟,为了走出去,她没有等着宋之舟来兑现他的承诺,而是答应了将军夫人的要求。
她的本性告诉她,就应该是这样。
为了目的,她可以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