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坚持半个月也很不错了,有些事情适合就是适合,不适合就莫强求吧,我只是单纯的问问。”江城性格也没有那么死板,倒是没有在意。
“那挺好,我就怕别人啰嗦。”陶胜吐吐舌头,知道自己的话有些不礼貌,但还是这样讲道。
江城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陶胜不好拒绝,抬起来微微抿了一口,表情微微有些怪异,江城明白她不喜欢茶的苦,看来刚才的酒没白点。这几天陶胜和他熟络了,发现江城没什么架子,因此越发放得开。
一曲古琴声响,犹如涓涓细流般流入人们的心扉。
江城回头一看,是一位佳人,正坐在戏台处抚琴,纤纤玉指游走在洁白的细弦上,周围轻纱朦胧,云烟轻绕,仿若仙境。舞台与众人分离开来,似有一水之隔,他们在一侧,伊人在另一畔。
那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白衣潇潇,青丝如星垂落,淡扫蛾眉微微一动,仿若月牙灵犀,朱唇启朗,冰肌玉骨,靥面瑰质,纤细的玉躯下,透露出一股天然的柔弱,让人心生怜爱。
古琴悠扬,流入人心,牵动情仇,似怨似痴,它似不愿与人诉说,郁郁忧欢,令人心急,百般追问下,才娓娓道来,真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曲声总是不急不缓,没有热烈如火,也没有冰寒地冻,就像一弯清水流过,汹涌的是水下的音,平静的是水面的形。
店家小儿悄悄地送来他们点的几道菜,此刻场间的话语声早已没了,碗筷碰撞声更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论是否懂音律,大家都能听出这首曲子的意,痴怨情仇让人牵肠挂肚,久久不肯让人释怀。
江城微微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位云姑娘,转过头看向陶胜说道:“红尘音,痴情长,风雪飞花尽沧桑。生死总为情两顾,不弃相思不能顾。如此油然而生,浑然天成,难怪能动人心。这是内力的一种很高的境界,我们称作:相和。”
“啊?什么意思?”陶胜不解。
江城淡淡一笑,似乎有些漫不经心,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在陶胜碗里:“指间细腻,却是竹骨,柔身但内敛,非杨柳易碎。”
陶胜正要发问,这时候,异变突起。
一声木板破裂的杂声传来,惊扰了这幽幽之歌。众人心头仿佛突遭一震,这种戛然而止的阻隔实在令人心里添堵。有几个脾气大的还喊道:“发生什么了?”
这时候,众人才看见,一道褐色的身影从青云居的屋顶飞下,潇洒自如的施展轻功徐徐落下,他站在舞台上,看向众人。
那是一个面相宽厚的男子,眼睛却显得有些鸡贼,他甩了甩刘海,显得有些玩世不恭,大声说道:“诸位诸位,向我看来,看我看我,我宣布个事。”
楼内有的人还在惊异,有眼尖的人却认出他来,大声说道:“那是大盗温子吟!”
“什么,就是那个行窃天下,偷钱财偷姑娘的恶贼?”有人听过他的名头,就讲了出来。
温子吟听到有人认出来自己,显得十分高兴:“嘿嘿,想不到这里还有人认识我,看来我很出名啊!”
他理了理褐色的短衫,随意地坐在栏杆处,他的身形有些不稳,但是迟迟没有掉下去,他一只脚踩在栏杆处,另一只脚惬意地飘荡着。
“你这恶贼,光天化日之下来干什么?”有人惊呼道。
“诸位都知道我的名头,行走江湖这么久,我干什么大家都知道的。”说着,他偏过头,看向舞台上的云姑娘,贼眼中闪烁着光芒。
“大胆,这里是长陵,不是你逍遥法外之地。”有人呵斥道,与此同时,走廊处,一阵脚步声传来,是酒楼的打手见到来者不善,纷纷都赶来。
“快来,快来,有恶贼逞凶。”有人喊道。
见到来的人有些多,温子吟也不见惊慌,反而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来再多也没用,我轻功行走天下,无往不利,还没有人能抓到我。”说着,他突然站起身来,一步迈过舞台,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一把抱起云姑娘。
温香软玉在手,温子吟忍不住嗅一嗅,说道:“果然还是美女香,哈哈哈。”
说着他不顾众人的眼神,正要施展轻功原路逃跑。一个身手快点的伙计冲了上来,飞身扑了过去。
温子吟侧眼一望,抱着佳人一跳,先一步避开了伙计的扑跃,随后一脚踩在伙计的背上,顺势飞了上去。
他只是借了一次力,却犹如灵鸟起飞般,轻快迅捷,只是短短几个瞬间,就飞过几米,眼看就要飞到楼顶,这下让附近的人看急了,不少人已经来到舞台近旁,但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只是干着急,有几个学了武的人,但是他们自己度量一下,觉得自己轻功根本做不到像温子吟一样一跃几十米到楼顶。
“小美人,你就别挣扎了,我已经盯上你几天了,可逮到你出来的时候了。现在人这么多,我可就大方宣布了,我温大侠,邀请青云居云姑娘与我一日游。感谢各位捧场,中午天热,吃完快回去睡个午觉吧。”温子吟低头看着在场人愤怒的面容,心里一阵得意。以往他都是在夜晚行事,那时候逃跑容易,但今天云姑娘只演奏中午的场,之后想要见到就难了,以他的本事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别人闺房处把别人拐走,但是他又觉得没有看到实在无趣,于是他就趁着这次机会,突然下手,长陵治安向来很好,平常都比较松懈,不像某一些地方,他自信自己的轻功,就如此大胆行事,没想到一切如此顺利,他望着怀里惊羞的姑娘,一股成就感涌上心头。
“大胆恶贼,哪里跑!”在温子吟还在畅想之后的计划时,一声怒喝传来。他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是一个身形高挑的红衣女子飞身过来,她的轻功不如温子吟,但是她却一跃能摸到五楼的栏杆,随后再借力,以更快地速度贴近,同时他朝着温子吟,就是一脚飞踹而过。
“我的天,女侠饶命!”温子吟的极限轻功也就是这个楼顶,再加上他没借力的点,一时间也做不了什么,只得扭过身子,背对着那个红衣女子。
很显然,那个女子就是陶胜,她认识云姑娘,见到她今日遭劫,自然坐不下去,见到无人出头,她当下就踩着栏杆飞过来,借着五楼的栏杆再次一跃,以更快地速度追了上来。
“啊!”温子吟的屁股挨了一脚,他感觉一阵火辣辣的疼,没想到一个姑娘的腿劲这么大,看来是练家子。他被踢的身形一偏,他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六楼的栏杆,楼顶就在头上,但是陶胜也在他的附近,同样也抓着栏杆,虎视眈眈地望着他。
然而,这时候的青云居,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伙穿着黑衣的壮汉突然冲了进来,领头的疤脸汉子对着人们吼道:“将军府办事,无关人等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