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容纳几十人的会议桌前只坐了一个人，那是一位是穿着套裙的甜美女孩，她对着路鸣泽鞠躬微笑，路鸣泽也同样鞠躬回礼。

“我叫酒德亚纪，主要负责协助这次谈话完成。”

“协助？”

路鸣泽愣了一下，这会议室除了他们再没第三个人，如果酒德亚纪协助，那他要和谁谈话呢？

面前的墙壁突然亮起来，随后路鸣泽才注意到那不是墙壁，而是一个类似背投的巨大屏幕，屏幕上，一个笑容灿烂的银发老人冲他挥了挥手：“你好，路鸣泽先生。”

自穿越之后，路鸣泽第一次感觉到了震惊。

昂热？

为什么会是昂热？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希尔伯特·让·昂热，卡塞尔学院的校长，相信你已经收到了我的来信，很感谢你能来与我进行这场交谈。”

昂热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向他致意，路鸣泽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边早已准备好了一杯酒。方口酒杯，浸泡在琥珀色酒液中的巨大球冰，毫无疑问，威士忌。

他没有动，昂热也不在意。他一口喝干自己的酒，脸上的皱纹带上了一些陶醉：“也是，依照中国的法律，您现在还是未成年人，确实不宜饮酒。”

路鸣泽决定单刀直入：“您叫我来不是为了喝酒的吧？”

“邀请，是邀请你来。”昂热放下了酒杯，目光灼灼：“我就长话短说了，你对龙族了解多少？”

路鸣泽放在腿上的手猛地抓紧了。

紧接着他就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些僵硬。面对昂热这种老狐狸，仅凭他上辈子的那点经验远远无法在他面前掩饰什么。

路鸣泽的脑海中电光一闪，随即用疑问代替了回答：“您为什么觉得我会对龙族有所了解？”

“直觉。”昂热没有在意路鸣泽使用的那点小把戏，反而摆出了一种相当坦诚的态度：“说实话在今天见面以前我还不能确定，但见到你之后，我已经有了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把握。”

“那好像也不是很大。”

“我是个严谨的人，不会说绝对的话。”昂热笑了笑：“如果你不愿意说那我也尊重。毕竟像我说的，今天只是聊天。”

“您说的是，向我介绍卡塞尔学院。准确的说，是由古德里安教授向我介绍。”

“古德里安教授正在坐飞机飞往中国。”昂热耸耸肩：“很遗憾，时间的安排上出了些问题，所以我也只好用这种方式和你见面。说实话我不太习惯，我还是比较喜欢面对面交流。”

“我也一样。”

“那么咱们还是谈谈卡塞尔学院。”昂热交叉起手掌：“卡塞尔学院是一所历史悠久，学术氛围浓厚的著名大学，我们致力于向社会各界输送人才……”

“现在您听起来有点像忽悠我借贷款买课的骗子了。”

和昂热对话不用太正经和拘谨，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正经的老古板。

昂热果然笑了：“那我还是用我们双方都舒服一点的方式交流，你想来卡塞尔学院吗？”

路鸣泽扶在腿上的手轻轻捏紧：“我对贵校只有最基本的了解……”

“我相信你的了解已经足够你作出决定。”昂热冲他眨了眨眼：“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血统级别吗？”

路鸣泽的手瞬间抠紧了大腿，但他对这种冲击性的话题早有预料，这次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血统？我应该是纯粹的汉族？”

昂热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很幽默，路鸣泽先生，很幽默。”

路鸣泽的大脑飞速转动着，思考着回答。昂热却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

“古德里安教授的飞机今晚落地，只要你同意，我们会为你办理所有需要的手续和流程。”

路鸣泽的大脑很乱，他看着面前这个老人的灰色眼睛，里面滑过的却只有温和和偶尔一闪而过的沧桑。

“我需要时间考虑。”

路鸣泽只能这么说。

“完全理解。”昂热直起了身子，做出了一副正式的样子，他微笑着说：“希望不久的将来，我们会在卡塞尔学院的礼堂见面。”

路鸣泽勉强笑了笑。

他几乎都记不住自己是怎么走出会议室的，直到路明非凑上来问他怎么样了，他才反应过来。

“嗯……不知道。”

“不知道？”路明非有点好奇：“面试官的态度看不出来吗？”

“嗯……”

路鸣泽不愿多说，路明非见他这样也不多问，嘻嘻哈哈地拉着路鸣泽离开。

进了电梯，路鸣泽才反应过来：“赵孟华他们呢？”

“刚刚陈雯雯叫他们走了。”路明非笑嘻嘻地，心情怪好。

路鸣泽见他这副样子，似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拿出手机点开那个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