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念房间的灯亮起又熄灭,傅晖在楼下徘徊了许久,却还是放弃了去和林念当面交流,深深叹了一口气,转头敲响了薛老的门,
“都听到了?”
薛老让傅晖坐下后,随口询问道。
“嗯。”
“什么想法?”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有那么多的顾虑,她都没问过我的想法!我自然是愿意被她靠着,依赖着的。我永远不会觉得她是拖累的,她想要的我都能给她!”
傅晖想起林念在花园里的话,不由开始解释起来。
薛老并没有急着反驳,端起桌面上刚泡好的茶,轻轻抿了一小口,接着给傅晖也倒了一小杯,才开口道:
“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和林念的外婆分开吗?”
傅晖摇了摇头,继续看向薛老。
“那时薛氏集团刚刚创立,正是上升期,我和她外婆呢全身心都投在了集团上,不论遇到多大的难题,只要和她外婆在一起,总能想到解决的办法。甚至啊,出门应酬时,我都会带着她,让她参与集团的大小事务,许多次也是因为她的一些奇思妙想反而让集团可以转危为安。”
“后来呢?”
“后来......”薛老沉默了一会儿,又喝了一杯桌上的茶才开口道:
“后来就有了小茹,念念她外婆不得不分出心来照顾孩子,对于集团的事儿也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上心了,我们也只好一人主外一人主内。再加上之后集团扩张,越来越多的事儿让我无暇关注家里,家里所有的事务真的全靠她外婆来打理.....”
傅晖没有说话,似乎猜到了之后的结果。
薛老也没有给傅晖留回应的时间,继续往下回忆着,
“再往后,我被集团的事务裹挟,而她被家里的事务裹挟。我和她说业务,她和我说尿布,我和她说集团扩张,她和我说超市促销......渐渐地,我们之间完全没有了共同话题,也互相开始埋怨对方不似从前默契,我埋怨她不能帮我分担工作,她埋怨我不能帮她分担家务,两人似乎都没有问题,却又觉得都是问题。”
“但我承认我一直爱着她,可我也承认我慢慢的不太想频繁回家。因为集团才是我的主战场,在那里我可以实现我的理想、抱负,看到我的战绩,而家里,全是毛病。”
“她会嫌我看不到孩子的需求,看不到她的需求,嫌我这也不好,那也不好,而我嫌她从不为我考量,从不问我在集团的压力有多大,一心只顾她自己,继而我们争吵不休,最后,便分开了。”
薛老深深叹了口气,好像在庆幸着终于结束了回忆。
“您后悔过吗?”傅晖盯向薛老问道。
“刚开始其实并不后悔,甚至觉得是她外婆小题大做了,那一阵突如其来的自由让我放纵了许久......”
“可是再往后,我又开始怀念,怀念回到家里听她絮叨家长里短的小事,也怀念小茹在家里咿咿呀呀的吵闹声,可是她外婆骨子里的骄傲没有再给我回头的机会。”
“所以您之后也没有再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