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三章 入寒冬道人染重病 得沉疴恩师永辞世(2 / 2)五祖英雄传首页

次日大早,何俨火急火潦地将家中旧门板驮上一块往紫云洞走去,走至黄石岭山岭中,此处风特大,呼呼吹得朔响,一块门板驮在肩上吹得人直转,下到岭坡之路风松些,他一口气赶至紫云洞中。

到了洞中,打开草扇门扉,洞中冷风灌进来,寒气迫人,道人坐在板铺板床上盖着被子在石壁上,畏缩一团。何俨说道:“师父冷吧?东北风直吹,看来有雪要下了。我带块板门来把洞口挡一些风,可好点。道人说,这风起来必定有雪要下,你来了正好,洞外有柴火,干树枝,把它砍小点,放进洞中以备下雪烤火用。何俨说好呐,他拿起砍力就到洞外砍了起来,他将树枝砍小了,全部码起一堆,原后,把门板挡好洞口,整理完毕,洞中风小了许多,才有暖气,他干脆生了一堆火来,架起干柴顿时燃烧起来,洞中温度大增,他又架锅烧饭弄菜,洞中没有什么菜,他跟道人说,明日再来多带些菜来,以免下了雪无法弄菜。洞中烟火燎绕,呛得道人咳嗽,何俨又将门板移开,吹进了风,把烟吹出,这才好受些。

何俨弄了饭菜,洞中温度大增,道人起来与何俨共吃了饭,热气上来道人舒服多了,洞中烧起了火,道人与何俨聊起话来,他说道:我年纪大了,这个寒天恐怕难熬过,我住在这个洞中给你带来不少麻烦,我这个孤老头无有人料理后事,如而走了还是靠你料理了,我这有一元宝,你拿去给我买口棺木。说完道人从石块砌成的床缝中取出一个包裹来,塞给何俨,这个元宝是我从南京教堂收藏致今,如今交给你了。

何俨接过元宝,眼中流出泪水来,这块元宝大约换银,觉得可值五十俩银子。是道人毕生积蓄,也是他防后事的一点财产,他一接手,顿时道人离去,道人在洞中十几年,教会了他如何做人,帮助他化解了几次风险。眼看道人风烛残年,象油灯一样经不起轻风一吹,顿时息天,心中顿生痛楚。

师父!您放心,你会挺过寒冬的,我会天天来的,不要担心,交待的事我何俨记在心中,这个元宝先放在你这里,以后再说,一切安排都是我何俨操办,你的恩情我永远铭记在心中。何俨激动而伤感地说着。他一直坐洞中陪着道人烧火聊天,直至傍晚才离开紫云洞。

何俨到傍晚时才离开紫云洞,风还是刮着,天空昏暗一片灰濛濛的,看来今夜必是一场大雪要下来。离洞之时道人说出辞世事来,大限来时象似有预感,人到老时又是着暮烛残年,随时都会离去,不可预料。何俨想到世间人为至亲,必三件大事要报的,第一件生身父母之情必是大恩必报。为人父母之情,恩深似海,生下来一尺长丁点大,是父母心血抚育成长,教育成人,读书学艺,指引道路是人生一步步地成长起来,方有作为,这样的大恩大德难以报答。第二仲是学艺师文,人成长之路必有一技之长,各项各业技巧,艺术、文化、手艺、套路总得有人传授,人生下来就象大海之中行船一样,一望无际,皆向哪一方划去,昏头转向,直在大海中打转,没有人指引,你始终在海里打转,一阵狂风巨浪随时就要吞没你,指引你方向的人就是你师父,是生存的恩情,师父的恩情如同父母,这样的恩情你要报答。其三,除了上述两种恩情必报,朋友之情不可忽视,当你遇到极端困难之谢,你正在迷困,这道门坎过不过去,有时陷入生命危险之际,是朋友拉了一把,解救了一时困境,救了一条性命,这就叫义,义不容辞解决了困境,这种恩义不可不报。世问这三种大恩是做人的原则,不可忘恩负义:一旦忘义必招人骂。

何俨想到道人从他学艺以来,最大授意的是如何做人做事,智慧,办事的技巧,大凡做人要沉着,智慧,技巧策略这三种合为一,就是怎样做人,为人在世不可倚大,总想争强好胜,以强欺弱,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那招来的是祸。天下之大无其不有,天外有天,你倚大之势状一时,人家看在眼里,发誓必压与你,一旦东山再来起,誓不可挡,象残风卷叶一样被拂灭了,你做梦也想不到人家把你灭了。太湖陈俊彪就是一个例子。古时春秋战国时期,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之例就是如此,做人的道义上是很有学间,何俨总是记在心中。道人隐居紫云洞中,悟出人生的道理,给何俨很大教海,这样的恩德难以忘怀。由其是九华山道来寻仇,道人出的主意,叫他装死,从而化解了生命危险。这话生生恩德那能望怀呢?

是晚上,东北风慢慢地息了,从天空飘下了白色的的雪花,下了一夜漫天蛾毛雪一直下第二天中午才止住,大地一遍银妆素裹,白茫茫地面何俨一觉醒来,打开门一看平地山峰被白雪覆盖足有尺把深,他时慌了,这么大的雪道人洞中寒气太重,皆如何受得了呢?最这么深的雪是如何上到洞中去呢?幸好昨日以备了一些柴火在洞中,道人是否起来烧火取暖呢?而是没有烧火,这寒冷的天气能受得了吗?他心急如焚,回屋与妻子宝帧一说,外面已下了大雪,道人洞中冷清清的,能受得了吗?快吃早饭办些菜来,我准备到紫云洞去,昨日又观察到道人气色不对,身子太虚弱了,我很不放心,心中老是作慌。

吃罢早饭,何俨踏雪而行,山石之路被白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他高一脚低一脚往紫云洞走去。越往前行越难走,没有人踩过的痕迹,怎么行呢?这条路他足足走了一个时辰,十分难行。好不容易来到洞口,昨日安了一块门板外面是茅草扎的草扉,已是半段被雪覆盖了。他用手扒掉雪,才将堵在洞口的门板推开,不用说洞中是阴冷易常,一点暖气也没有。道人睡在床板上,已萎缩一团,蒙着被子在棉被中冷得不敢露头。

何俨问道,师父我来了,道人在被子里哼子一声,他见道人哼声,用手摸道人额头,啊!额头发烧,师父你不舒服吗?有些发烧,我给你把火生起来,煮些粥给你吃一碗。何俨生起了火,把小铁罐锅放些米,烧起稀饭。洞中方有暖气,火生起来了,粥也熬得差不多,何俨从家中带了干菜,煮熟了方叫道人起来坐在床上吃些粥,道人半天爬不起,头昏眼花。何俨将将道人扶起坐着,端起稀粥让道人喝一口,道人勉强喝两口,摇头说。喝不下去,没胃口,推开让何俨端走。

何俨一时慌了,道人被这场风雪的寒冷,摧残受了风寒,只两天功夫,就把道人冷得受不了,“年高难受风寒摧,高不胜寒不为奇”,年纪大了已是如此,怎么办呢?何俨想道,再整些御寒的药汤,给道人驱些寒气,也许会好一些。他知道洞中无御寒之药,家中有,明日从家中带来。

直至下午,何俨一直陪在洞中,照看道人,他把火生了起来,洞中已暖和了许多。路中雪厚,他得早点回去,烧了小锅开水,师父要是渴了,自可一些舀些茶喝,柴火还是烧着,洞中有暖气,对师父说,我要回去了,下了大雪路不好走,我明日一早就来,一切叮嘱完毕,他把洞口遮好风门,下了洞口去了。

何俨一脚雪一个痕迹往回走,路还是大雪覆盖,很少人走路,还是难行,他想道,这场大风雪师父冻病了,看来下年天气很是寒冷,道人一时好不了,他一人在洞中很是不放心,白天都可以来照看,夜晚无人守护那是不行的,必须要有人照顾方妥,他思考半天,从哪里找人呢,实然想到赖文东师兄,多时未到五祖寺庙去,把他忘记了,只有赖文东与道人交好,与他商量一下,看他有什主意。回到家中天已黑下来了,妻子宝桢问道:师文怎么样了?何俨应道,情况不妙,道人发烧生病了,也吃不下饭,起不了床。这就麻烦了,看来白天夜晚不能脱人照看,我明天到五祖寺庙里与师兄商量下,看他有什办法前去看望一下。这一夜夫妻二人着了急,一夜无眠。

次日大早,天刚显亮,何俨急忙起来向五祖寺中前来;走到寺中正是钟鼓齐鸣,佛家弟子们一大早就在大雄宝殿做佛事,诵语,整个大殿坐满了僧人,早晨这些僧人要念经一个时辰方能散去。何俨奈心在外殿等候,方得见到师兄下课。好不容易涌经已完毕,众人方能散去。何俨急待见到师兄赖文东,此时赖文东也是五十多岁了,他坐在蒲团上还是闭目打坐,别人已是散了,他还未起来。何俨走进殿内,问声师兄还不散去,我来了等你好一会了。

赖文张开眼睛,见是何俨到来,兄弟你来了,一大早有什么事情。何俨说师兄打扰了,这两天下了大雪天气寒冷,紫云洞中道人病了,如何是好?我跟你说一声。赖文东一听,一骨碌爬起来,啊!老道人病了,那可不好,我今日就去看望一下。何俨说:看来这个冬天十分寒冷,白天我可照看,晚上也不可无人守护的,你看如何是好。赖文东沉静了一会,今日先去看一下再作安排如何?何俨应道,只有这样了,我们前去吧?

赖文东与任持说一声,紫云洞的道友病了,要去看望一下,就急忙和何俨往紫云洞赶去。来至家门口,何俨将已办好的药品带到洞去。两人急赶慢赶,无奈山路已是封冻结冰,十分硬滑,何俨扶着赖文东一步步走来。二人好不容易到了紫云洞,打开门扉,赖文东与何俨急忙走到床前,用手模着道人的额头,道人昏沉沉地躺在板床上,烧还来退不下来,何俨又把道人的脉博拿脉一下,道人脉博微微跳动,时紧时弱,不是好兆头。

两人起紧烧起了火,先把中药熬成汤,给道人喂下去,药熬好了,倒入碗冷却了一会,何俨给道人慢慢地喂了下去,道人哼了一声,张目一看,摸糊中见有人影晃动,轻微之声说道,你是五伢吗?何俨说进,我是五伢,这位是赖文东师兄。啊!你们都在!道人抓住何俨手说:我恐怕不行了,你给我准备好了棺木吧?死了之后就洞中右侧,面向西南就可以了,我没有什么东面留给你,床头之下有医学书籍秘方,还有一本武功秘籍传与你,望你传承下去,他对赖文东说,赖老弟,我俩相识多年,拥逢知已难相逢,你现在以出家了,这也好,多回家去看,不要像我成了孤人了。道人话语中透出伤感,赖文东听了,眼泪流了出来,这是道人的一句真实话,闯荡世界一事无成,落下悲伤之泪。

何俨向赖文东说,师兄,道人恐怕难熬几天了,象微火灯光一样,说熄很快就熄了,你白天就在洞中守护,烧火煮汤,我回去办一口棺木,以备急用如何?晚上我叫家兄与我作伴,来守护道人。赖文东说。好!今晚你就守护一夜,明晚,我在寺庙里带一个弟子来轮流看护,就这样安排如何?好!就这样两人商量以定,何俨急忙下山了。

中午,何俨将道人危急重病,与父母说知,何父母听了:五伢,这件事要重视,道人是你的大恩人,不要怠慢了,一切后事都要你作主,你去办来,把棺木办好。何俨说我前几年用的棺木还在,就那口棺木给道人睡去,可好?何父说,要得,那口棺木是副好货,就明日抬过去、何俨又说道,今晚叫二哥同去守夜如何?道人夜晚是要守的,洞中寒冷烧火取暖不能停下来,何父母说要得,叫老二同去,兄弟如手足,这时不帮忙,那叫什么兄弟,我叫他同去。

当日下午,何俨与兄长老二挑了稻草,何俨拿了被子棉絮,来到了洞中,赖文东已烧了火在洞中等候,何俨叫赖文东快回去,以免天黑路不好走,赖文东急忙下山,说道,明日早来。

这样两人在洞中候了三四天夜晚,一切事由都安排妥当,紫云道人终因年纪大了,闭目辞了世,道人安然去世,头尾病了六七天,赖文东与何俨一直守护在身边,尽了师徒之情,道人辞世终年七十八岁,在中原十七八年一个印度籍的老人,行医习武做了许多好事,在晚年之中住进了紫云洞十八年,结识了何俨,给何俨莫大的帮助,教了武功,内功、医学,轻功等技艺,出谋划策拯救何俨性命,何俨也为了报师文之恩,一值守护身边,办棺木安排下葬,都是何俨操办,何家人全家出动,安安稳稳送走道人。值至今日紫云洞山旁边还隐显道人坟墓。这就是:

一卷奇峰太白赋,干秋恩德传后人

欲知下章如何,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