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所老旧的欧式博物馆内,忧伤的寂静旋律充斥在这里狭小的空间里。
一位佩戴着玫瑰胸针的,少年模样的长者,用他那粗壮的畸形手指弹奏着心中的不满与情绪。
乐曲中夹杂着一位内心中年迈的长者深处的苦难与狭隘的过往,他几乎偏执的渴望着一切都以自己的想法去运行着它本不该有的方式。
他几乎背叛了所有的挚友与亲人。
“砰——”
无数琴键砸下,有序的旋律在这一刻,声音夹杂在一起变成了震耳欲聋的噪声。
产生的声音再次引得“钢琴家”极度的不满,哪怕这噪音的源头是源自于他自己之手。
他的手颤抖的逐渐开始无法再熟练的弹奏他引以为傲的旋律,他深邃的瞳孔逐渐开始恍惚。
片刻后,他想起身关上琴盖,想要停止这场令他愤怒的、荒唐的演奏。
但在他起身去这么做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早已麻木,双腿的抽搐使他将要站起来的身体逐渐失去了平衡,他的身体在重力的驱使下沉重的倒在了地上,死死撞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咚—咚—咚——”
此时敲门声响起,他的一位学生正敲门准备进入,告知其另一位特殊客人的来信。
“音骸老师,您在吗?”
在门即将完全打开的时候,音骸十分生气的朝那位他的学生发出严厉的责训。
他曾告诫过所有人,自己在琴房创作的时候,任何事情的出现都不能打扰他的创作,哪怕是世界末日,他也要在他这该死的破旧琴房里逝去。
在音骸的责备声停下时,一切安静片刻后,卡尔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从门缝下塞进去一封信,正面的右下角清晰的写着一句话。
“Don't lie to yourself, live truly, and don't fet to look up at the moon every day.”
待他的学生走后,他狼狈的爬起,不经意间,他注意到了那原本不想理睬的信件,看见那封信上特殊的白色火漆蜡。
他狼狈的爬向那封塞进来的信件,深邃瞳孔自注视到其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没有移开过,他仔细的注意着上面特殊的白色火漆蜡与右下角的笔迹。
待他将那信封拿起,将胸口的胸针拆下,代替信刀划开了那封信上的火漆。
精致的纯白色信件被完好的拆开,信的开头用专属于一个人的字迹书写着:
“致我敬爱的挚友『路德维希·音骸』先生:”
“抱歉在这个段时间打扰您,我想以朋友的身份来邀请您见证白月下的片刻。”
——Sakamoto
他望着一旁『残响骸廊·硕博会』的邀请函,片刻后选择将其撕成了两半。
散落的纸屑在空中落下,逐渐埋葬了他最初的理想,将名誉化为了他伪装自己瑕疵的面具。
“哈——”
柴郡猫慵懒的打了个打哈欠,头顶的包在此时已消失不见,看着刚刚将自己不可描述的塞进瓶子里的爱丽丝,他也只是无奈的笑笑作罢。
它朝着爱丽丝,假装委屈巴巴的说道:
“呜呜呜~”
“你要补偿我一盒草莓味的夹心糖果,来弥补我刚刚被你摧毁的脆弱的小小心灵~”
爱丽丝气不打一处来,再一次给了它一个“爱的暴击”。
“嗷呜——”
柴郡猫在爱丽丝的痛击下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在空中片刻停滞后像叶子一样缓缓飘落到地上。
白夜在一旁半开玩笑的说道:
“她已经杀疯了……”
爱丽丝回头望去,朝白夜露出诡异的笑容。
“或许你也想试试?”
白夜移开爱丽丝的视线,无奈的笑笑地摇摇头。
“爱丽丝小姐。”
R在一旁提示道,敲了敲手上的机械表。
爱丽丝见状笑了笑说道:
“都在这个房间里未免也太拥挤了些,我们就先回我们自己预定的房间里去了。”
“我还会再来的。”
说完,爱丽丝便和R离开了。
柴郡猫原本还想再留下来待会,紧紧盯着in手中草莓味的夹心糖果,但只是片刻后,一只手便抓住了它晃悠的尾巴。
爱丽丝像抓着一个气球一样将柴郡猫硬生生拽了出去。
“我的糖——”
话音未落,清脆的关门声清晰的响起。
娜塔莉亚顺手将两块方糖投入杯里的咖啡中,突然投入的方糖在咖啡平静的表面引起飞溅的水花,片刻后又变得平静下来。
“娜塔莉亚”
娜塔莉亚拿起陶瓷勺放入咖啡中搅拌,将糖分与苦涩的咖啡充分的混合在一起。
她端起透明的琉璃杯,缓缓吹了口气,减缓了其中为了加速两者的融入而产生的热量。
他看了看已经在自己腿上熟睡的in,只是浅尝了一口后便又将咖啡放在一旁。
随后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都知道了对吧?”
白夜停滞了片刻,随后点点头说道:
“为什么瞒着我?”
“你和爱丽丝约定好的事情又是什么?”
“她看来并不知道那封信的事情,爱丽丝母亲的死也和你有关系?”
白夜忍不住的问出了三个问题,几乎把自己所有复杂的心理都压缩成这简短的三句询问。
娜塔莉亚没有注视着白夜,仿佛是在逃避,又仿佛是在隐瞒些什么。
她思考着怎么去解释这些年复杂的情况,用简短的几句话讲清,她在梳理着,这一切的变化。
最后她终于开始说起她想知道的一切。
“我和爱丽丝的约定,仅仅只是为了让in的过去不被打扰,与不被更多人知晓in的真正身份为条件的前提下。”
“来交换,给予她逃脱那里的可能,与帮助她找到十年前她生母死去的真相。”
娜塔莉亚用食指在杯子的边缘划了划,另一只手忍不住的捏了捏in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