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已经明白了我们之间的差距。”汉墨散去手中的剑，一步步走向卓无器。

庞大的压力，随着汉墨的移动而过来，卓无器感觉喉咙像是被扼住一样，无法呼吸。他知道这只是错觉，是他内心恐惧产生的幻觉。

但是，他克制不了。

他甚至不敢动弹分毫，生怕引起对方的敌意。

灭绝级，是因为他判断出了，汉墨有确实消灭所有人的力量。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那凝聚到极点的力量与死亡的威胁。都在清晰地告诉他这一点。

在汉墨调动力量的时候，他感觉到了，被那条腰带掩盖住的，庞大到恐怖的能量。

“按照黑狱的说法，我属于终末级。不过要证实这一点的话，有些麻烦。”汉墨指着天空，，“我可以把它打下来，证明我有毁灭这个世界的力量。”

卓无器顺着汉墨指的方向看去，他原本以为是卫星，但在他看到天边那一轮月亮后，连忙摇头，“不，千万别，我相信你的力量。”

要是他以为汉墨做不到，真让汉墨把月亮打下来，地星与月球之间的引力场就会改变，月亮坠落到地表。

他们这些审判使可能可以凭借强大的力量活下来，但地星表面的生物，可能只有亿万分之一的能活下来。

“有兴趣，成为黒狱使吗？”汉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道。

“黒狱使？”卓无器听到这个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黒狱使？他不就是因为要处理这件事情才过来的吗？

近些日子来，有一个身份不明的组织出现，帮他们解决了一些麻烦。那些人自称黒狱使，能够使用黑色的锁链对灵异进行捕捉。

但经过他们分析，这些黒狱使，里面大多数人，都是基金会的成员。根据黒狱使的战斗风格和能力，他们分析出，其中有一部分人，是基金会里失去能力的成员。而有一部分，还是在役人员。

“和你知道的那个差不多。”汉墨看他的反应，明白他接触过那些人，“现在黑狱被我接管了，那些守护者对我出手，被我杀了。对于他们收容超凡生物的理念，我不是很认同。超凡，不一定要和现实脱离。”

他沟通黑狱的智能，手上多出了一份契约，“有兴趣吗？成为黑狱使，哪怕是你们，也能通过黑狱来提升能力。”

“没有花纹，没有特殊文字……”卓无器看到了上面简短的内容，警惕地问道，“这种干净的契约，就算我们签订了，对你也不会有任何好处吧。”

“你们的认知是，契约越干净，没有特殊花纹，契约就越不会有陷阱吧？”汉墨将契约递过去，然后想到了这件事，“其实这种认知是错的。所谓的契约效力，本身就是由某种存在提供的。既然如此，那个存在真的可信吗？空白的地方越多，岂不是代表契约可增加的条例越多？”

卓无器闻言，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死死地盯着这份契约。每个加入基金会的人，都会签订一份类似的干净契约。

为什么他们会有，花纹越多，陷阱越多的概念？

在没加入基金会之前，这些认知是谁告诉他们的？

是影视作品，小说，还有各种传说故事。里面经常有恶魔出现，利用花纹繁多的契约，去欺骗凡人签订契约，然后利用花纹中的漏洞，肆意收割凡人的灵魂。

汉墨瞥向卓无器的腕带，之前他就发现了，腕带上显示的人发现汉墨看向她时，神色顿时变得紧张。

“不用在意，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他罢了罢手，无论是黑狱，还是基金会，都是用契约来约束下面的人。

大多数人签订契约的前提，是契约无法更改。但也从来没人规定过契约无法更改吧？

黑狱的契约是由黑狱的力量构成，作为黑狱的现任掌控者，他可以在别人签署了契约后，随意修改上面的内容。

他不知道基金会那边的情况如何，所以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了出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概，是不想这个漏洞被不怀好意的人利用吧。

“所以，你要签下这份契约吗？”汉墨指着被卓无器死死抓住的契约说道。

卓无器会动摇，是因为汉墨很强，强到他们没有能力反抗。所以，他才不会怀疑汉墨所说的话。如果汉墨真的这么无聊，他也没有。汉墨拥有的不是掀桌子的能力，是掀起大陆板块的能力。

‘假装接受契约。’一个飘渺的声音出现在他心中。

“我能拒绝吗？”卓无器脸色如常，就好像没听到一样，凝聚自己的力量印记，准备按下去。

‘大师，其他人也来了吗？’

第六审判使，如意，一个相貌英俊的光头少年，代号圣僧，自称小僧，能够目视千里，耳听方。身体金刚不坏，万法不侵，还可以缩地成寸，日行千里。还有一定程度上的预知能力和心灵沟通能力。

‘李施主和赢施主也在赶来。’

“可以啊。”汉墨点头，挥手散去了那份契约，“我并不强迫别人签订契约，这个对我来说，没有好处。倒是你们的能力模型，对我会有帮助。”

果然……

卓无器暗自松了口气，如意应该是预知到了这个，才会让他假装签订契约。

“挺有趣的。”汉墨忽然开口说道，“那个小光头的能力，挺有趣的。”

他看向来时的方向，视线穿过重重障碍，看到一个不断瞬移的身影。

在汉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如意一脸惊愕。

“他发现我了。”如意的动作一滞，下意识地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偷偷探出头张望，他刚刚一直将能力集中在汉墨所处的位置，所以能听到并看到那里的情况。

但他本身的视力和听力，和卓无器差不多。

“没有超凡能力的痕迹，周围也没有监控装置，是卫星吗？”如意只看到周围的楼房，其他什么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