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河说完转身看着请帖,内心喜悦。就在这时,赖三突然转身从袖口里掏出一只冷箭,迅速对准孟清河,发射了三支暗箭。场外的粉衣女子跟场内的白衣女子见到这个情景,登时都吓得脸色惨白。粉衣女子看到那三支暗箭,从兜里掏出一块银子,使出全力丢了过去,打掉了一支暗箭。白衣女子大喊一声小心,用力将剑弹射出去,孟清河见状,听到背后呼呼的气劲之力,却想躲避,这时已经来不及了,一支暗箭从自己的手臂处擦臂而过,造成了擦伤,另外两支暗箭一支被银子打掉,而另外一支则被白衣女子的剑砍断。
赖三袖口里的这个袖箭,本身是娘亲的随身救命宝贝,娘亲担心自己的安危,亲自留给自己的。赖三本来是想要取孟清河的命的,奈何他命大,而这时也仅仅是擦伤了孟清河。赖三想到眼前白衣女子的武功很厉害,此外围观人群外还有他的帮手。赖三不敢停留,纵身一跃离开了这里。
白衣女子想追赖三,奈何孟清河直接倒地,脸色发白,嘴唇发紫,显然是中毒了。孟清河单膝跪倒在地,两眼昏发,顿觉周围的人群,甚至是街道都在旋转,甚至连听到的声音都在旋转围绕。围观的人群满脸担忧之色,有的叹惋孟清河的遭遇,有的在谩骂赖三的卑鄙无耻,可是又能怎么办,改变不了现实,都束手无策,一筹莫展。
陈伯庸大喊着:“清河兄弟,清河兄弟。”他边喊边用力推开自己身前的人,而白衣女子也上前扶着孟清河,连续喊了几声孟大侠。孟清河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声音了,更确切的说,他的听觉在慢慢减弱消退。白衣女子见到孟清河惨白的脸,用纤细如玉的手指点了他手臂上的曲池,四渎两处穴道,运起功力,在孟清河的背上轻推一掌,替他运功逼毒。
陈伯庸终于推开面前的人,冲到孟清河的身边,一个没刹住,直接扑通倒在离孟清河不远的地上,陈伯庸顾不上自己,抬头喊了一声:“清河兄弟。”陈伯庸见到孟清河眼睛紧闭,又看到白衣女子在替他疗伤,脑门上雾气从发丝间散发出来,连忙恳求道:“仙女,清河兄弟,他,他没事吧。”白衣女子紧闭双目,没有理会他,现在孟清河命悬一线,不敢分心。陈伯庸只得双手合十,闭目细语道:“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保佑清河兄弟能醒来,求求你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赖三发了疯似的逃跑,跑了半柱香的时间,已经是东城的榆树林荫道这边,离孟清河已经有七八里远,赖三实在跑不动了,就停了下来,嘴巴里呼呼大口喘着气。他带着恨意说到:“真晦气,怎么老是有这些不知道好歹的人处处跟自己作对,今儿来平远县真是犯了太岁了。”
“你犯不犯太岁我不知道,但你惹了我,就注定没有好果子吃。”这个声音由远及近,吓得赖三顿时魂飞魄散,他从左转到右,又从右转到左,根本找不到此刻说话的人。赖三惊恐的说道:“是谁,少装神弄鬼,我赖三可不是吓大的,我爹可是金刀门的掌门,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再次出现,“你是在找我吗?”这声音从赖三的背后传来,赖三立马转身往后退了七八步远,扇子横在胸前一副迎敌的架势,两位随身大汉紧紧贴着,站在赖三的背后。
说这话的是刚才出手相救,用银子打掉暗箭的粉衣女子。粉衣女子笑道:“怎么,我有那么让人害怕吗?”赖三见她是今早在客栈看到的那女子,稍微放下了戒备,说道:“姑娘,今儿拿了我那么多银子,江湖道义至少得讲讲吧,我不跟你计较,你别拦我的路如何?”粉衣女子笑道:“要是我不答应呢。”赖三顿时脸色一沉,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样?”粉衣女子笑道:“交出解药,我饶你一命。”赖三装傻充愣说道:“我不知道什么解药,你要金银财宝,我倒是可以给你。”
粉衣女子笑着不说话,一个魅影便从眼前消失,只一眨眼的功夫,那女子便站到赖三的跟前。赖三鬓角的一缕头发被整齐割断,头发掉落下来。他惊吓得侧头一看,便看到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要是刚刚这女子匕首对准的是自己的脖子,此刻他已经去见了阎王了。
粉衣女子笑道:“怎么,是要解药,还是要命?”赖三立马求饶道:“女神仙,我给,我给。”赖三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子,递给了她。粉衣女子接过后,从里面倒出了一颗药丸,只见这药丸通体蓝色,寒气逼人,心中起疑。粉衣女子于是抓赖三的腮帮子,两指一弹,将药丸送入赖三的嘴里。
赖三顿时觉得喉咙处寒气逼人,一股寒气从喉咙处延伸到胃里,再沉积到丹田里,随着气息冲破全身各大穴道,气息所到之处,顿时如同凝成冰了一般。这气息虽然凶猛,却没有伤人的那股霸道气劲,随着气血翻涌,寒冷的气息与气血的杂热交揉在一起,慢慢地变得温润起来,之前所受的内伤,此刻也渐渐好转了起来。
粉衣女子见到赖三吃了药丸后,抓住他的手,能感觉到他的脉相平稳有力,知道他吃了药后并未有大碍,这才放下了心。粉衣女子收起了匕首,笑着说道:“我数到三,要是让我还看到你们,我就割破你们的喉咙,再牵几条狗,让你们被吃得连渣渣都不剩。一,三,看招。”
赖三听到她不按套路来,一刚说完就数三,跳过了数字二。赖三听到她数了三之后,立马撒腿就跑,两名随身大汉也运起功力,脚下生风,逃离这个地方。粉衣女子看到赖三狼狈逃跑的样子很好笑,自己也根本不屑跟他们计较,即使数到三,她也懒得去修理他。粉衣女子拿着药瓶将药丸倒了出来,装到自己用的小金葫芦里存放,随后往孟清河那里奔去。她与孟清河第一次见面,就觉得他不仅帅气,还很勇敢,很正义,这些闪闪发光的人格魅力深深地打动了她,所以她才会为了孟清河的性命,替他取解药。
白衣女子收起了手,额头上满是汗水。孟清河受伤的手臂被点了穴道,刚刚白衣女子替他顺了下气血,没有能排出毒素,但是延缓了毒素的蔓延。孟清河迷糊地看到是方才差点被赖三欺负的女子,知道是她在替自己疗伤,拼了命也只说出了一个谢字。白衣女子连忙说道:“孟大侠,请不要说话,我带你去找大夫。”陈伯庸哭丧着脸问道:“女菩萨,清河兄弟他怎么了,请你救救他。”白衣女子无能为力,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书生,还有为了救她的孟大侠。
粉衣女子来到了老槐树旁的屋檐下,那边的人群依旧围在一起,脸上满是担忧之色。粉衣女子不想暴露身份,于是从自己的发髻上扯下了一条发带,系在瓶口。粉衣女子用力从远处将药瓶弹射向孟清河的方向。瓶口系着粉色的发带,延缓了瓶子的速度,高速飞行,产生的声音被白衣女子听到了,转头一看,便看到是一条粉色带子,前端是一个金色的拇指大的葫芦,这显然不是暗器。白衣女子伸手一抓,便稳稳抓在手里,从远处眺望,怎么也找不到丢这瓶子的人。
白衣女子很是好奇,打开了瓶口,用手扇了扇,便闻到一股清凉似泉的药草味,透着清香,里面倒是闻到了不少活血解毒的药草味。白衣女子再次往远处左右细看,除了围观的人群,再无什么‘可疑‘的人。白衣女子很是好奇,心想:对方显然不是想害人的样子,如果要害人,什么都不做,孟大侠不出半日就会毒发身亡,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既然是救人,为何不露真面目。白衣女子看着手中的这发带,显然是女子之物,说不定是孟大侠的好朋友也不一定,既然如此,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