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

文远泽听到下人这样叫那女子剜了他一眼。

下人猛地被激出一身鸡皮疙瘩，连忙低头改口，“是张小姐，她、她今夜叫了厨房做杂役的女子去她院里。”

文远泽慢条斯理地捻起一枚棋子，烛光在棋子边缘闪动，将圆融的棱映得晦暗不明。

他淡淡道：“那女子什么身份，她叫人做什么？”

下人回道：“那女子是张小姐曾收留进府的，她说张小姐今夜吩咐她盯住二夫人，有什么动静立即告诉她。”

文远泽道：“哼，她果然还是对洛妤有不轨之心。”

张洛风这样关注洛妤，看来对他余情未了。

而那封和离书，不过是她想赢得自己感情的手段而已。

可惜了，任凭她再怎么在自己面前跳，他心中也只有洛妤一人。

文远泽道：“盯着她，只要她不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就由着她去。”

翌日清晨。

张落风迫不及待地拎着行囊往相府走。

银元担忧道：“小姐，不等着文大人和二小姐吗？和离此等大事，该等着他们与老爷和夫人说清楚。”

张落风道：“等着他们一起去？那理都不被她们占完了？”

张洛妤的团宠女主光环太强，原主的父母对她的话是没道理的相信，张落风想坑爹，那只好先发制人了。

再说，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待会儿她就要在丞相夫妇面前提起她的病，借她们之手为自己找药。

清晨的雾气带着水露缭绕在张落风发丝间，银元瞧着，她家小姐往日那种笑里藏刀的阴暗温柔似乎不见了。

现在嘛，明着焉儿坏倒是几分活泼可爱。

想到此处，银元立刻兴冲冲地帮着搬行囊。

“爹，娘。”张落风见到张相夫妇后做出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洛风？”张李氏见到张落风回来上前两步去迎，问道：“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张落风先是抽噎了一下，随即快速转身躲过张李氏，手扶木桌，躬着背开始落泪。

张相见此状蹙起眉头，给张李氏使了个眼色。

张李氏一边抚张落风的背一边温声劝慰，“有什么事儿慢慢说。”

下人端了一碗雨前龙井来，张落风趁她们奉茶的工夫一把梭在张李氏怀中去，道：“娘，我、我与阿泽和离了。”

“和离了！”张相倒是先咆了一声。

张李氏瞪了一眼张相，轻轻刮去张落风脸上泪痕，回道：“这种大事开不得玩笑。娘记得你不是对远泽那孩子很满意吗，怎么就和离了呢？”

张落风道：“我与阿泽和离怪不得他，更怪不得妹妹。女儿实在不愿在文府当一个外人~”

“胡说八道什么！你是文府的主母，怎么就是外人？”

“夫人你不知，文大人与二小姐情深似海，小姐哪儿说的上什么话！与其被人不待见还不如……”银元接道。

“住口！”

张落风嘴上吼她，却煞是欣慰的点点头。

适才不过在马车上提点了银元几句这孩子就上道，聪慧！

“银元，不许妄议二小姐！”

银元嘟囔着嘴，道：“本来就是嘛，小姐您受了委屈还不让我说……”

张落风作势就要跪下行礼，“母亲，是女儿将她惯坏了，待女儿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