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周薄暮那么肯定自己喜欢他?
俞绵绵看着床头贴着的照片:那年周薄暮十八岁,被保送到C大建筑系,作为优秀高三毕业生代表上台致辞。俞绵绵听完他的演讲,激情过度,在合影环节挤下了一众毕业生,没皮没脸地拥有了第一张与周薄暮的合照。后来,她考上C大,在他的视线里一个劲儿地刷存在感……就凭这些,就能看出她喜欢他?有这么明显吗?
俞绵绵有些纳闷,都说暗恋一个人,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最怕的,是他明明知道,却装作浑然未觉。这些年……学长算是后者吗?
越想越郁闷,俞绵绵戳着合照吐槽:“要你面瘫,要你不吃醋,要你回来都不告诉我!我也有胸有腿,我也有很多人追的好吗!”她鼻子发酸,声音也变得委屈起来,“周薄暮,我这么喜欢你,你喜欢我一下会死啊?”
俞绵绵嗷嗷乱叫,脑袋在枕头上撞了撞,再抬起来时,瞥了眼床角亮起的手机屏幕,看着视频框里脸色淡漠的周薄暮,瞬间清醒过来,惊得魂飞魄散。
她、她她……什么时候开的视频聊天?!
俞绵绵颤抖地捧起手机,只差点香磕头了。周薄暮在远处只看到有个人影趴在墙上一动不动,原本以为是哪儿来的变态,听到是俞绵绵的声音后,牵着狗的手一抖,一不留神,Sisley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冲着上下不得的俞绵绵一顿狂吠,引来了三五个邻居和……全部的保安。
他甚至来不及叫住Sisley,就被俞绵绵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周薄暮沉吟片刻,认真地问:“为什么把自己挂墙上?”
为什么……把自己……挂墙上……
俞绵绵连手指尖都在颤抖了,听到古牧的叫声更是心慌意乱,急匆匆地拽衣服,刺的一声,摔在他脚边,满背包的信封,像雪花一般,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学长……你,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丢脸到想哭,但是看着围观的人群,她哭不出来,只能捧起一大堆的信封,扭头就跑。周薄暮看了眼信箱上挂着半片T恤布料的木钉,又看了眼她离开的方向,捡起脚边遗漏的粉红色信封,失神地走回别墅。
俞绵绵突然出现了,甚至不给他说几句话的机会,又突然消失不见?
周薄暮喝了大半杯水,这才回过神来,拿着信封直奔车库,一边开车下山,一边拨打她的电话。
忙音,还是忙音。
周薄暮看了看那封信,没有邮戳,是她自己塞过来的,拆开信,内容不是情书,倒像是日记,是她的口吻,也是她的笔迹。
周薄暮皱眉,心跳得有些快,他的人生里有那么多的“按部就班”,每天醒来第一件事是整理行程表,然后做运动、画图、检查施工进度、视频会议,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好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俞绵绵也觉得,这些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想象中,她顶多是被当成小偷抓起来,要不就是收获全无,怎么着也比在周薄暮面前再一次惊悚出场要好啊!
俞绵绵喉咙发干,想拦车,环山路上鬼影都没有一只;想打电话给秦小唐,掏了半天才想起手机摔坏了;她走了好几公里山路,看着自己身上破烂的T恤,在路边蹲下,号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