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啥意思?”
“没啥意思,快干你有前途的活去吧,别值班员催你。”
我那句不经意的话语,大姐似乎对号入座了,后面的日子,再没见过她巡逻,换了个叫燕子的大姐。
我很好奇八卦道:“你们物业换人挺勤的,李大姐不再来了。”
燕子道:“她说车站人复杂,她的脑子不适合车站呆,主动调到公寓打扫卫生。”
“李大姐想多了吧。”
“车站很复杂吗?听她说的,我都不想来,说车站事最多,人都很复杂。”
“人要站的顶天立地,到哪都是一片安宁,人要想的复杂,见谁都是鬼。”
“她提到过,工务有一巡逻的女人,特有才。”
“她过奖了,有才人不会让人知道,能说出来的,那不是才了。”
“她在我们单位天天抱怨,负能量太多。”
“你也别说她了,老百姓的圈子就这么小,即便有点常识跳出三界,你还在五行中。不管经历什么,每一次,都只是与自己再次碰面罢了。”
“你说话挺深奥,对了,我第一次巡逻,需要注意什么,你们都是咋吃饭换班的。”
“早十点到晚十点,上一休一,中午跟下午吃饭一个小时,准时到岗,监控查着每个人离开,回来的时间,自己注意点就行。有车来,东西两头各一岗,站在监控下,警察能看到就行。立岗完,大厅多盯着旅客小偷小摸行为,传递危险物品,组织旅客排队。”
“这么多事?”
“上一休一,不是白上的。还有就是车站使唤打扫卫生,别瞎参呼。李大姐咋样不听劝,车站人习惯使唤她,你可别在开这先列,要不车站活都是我们。”
“放心,我只站自己的岗位。”
“跟你说话不累,可别做反其道而行之的事,前面李大姐答应好好的,扭头拎桶给人干活。”
“如果吃饭晚到,会咋样?”
“警察给你们单位下单子,你们单位扣钱呗,还能咋样。单位扣了钱,还能放过你巡逻的。在车站,咱们只听警察安排,车站事别管。”
“我只管接车站岗,巡视大厅,其它事不会管的。”
燕子大姐也算我离休前,最后一个搭档,话少很舒心,我偶尔会把头天做的梦讲给她听。
这天巡逻,我跟燕子闲聊时,谈到我做的梦。
“燕子,你信有的梦能与现实重叠吗?我做梦常变成真的,有时候还会梦中梦,怎么也醒不来。”
“这东西不好说,也解释不清,有的人到陌生地方似曾相识,其实他们在梦境中已然来过,我是没有这状况。”
“有一年做过很怪的梦,梦见我也不知道从哪来个豆,这豆像绿豆,却有神奇的法力。起来后,好想知道豆子去了哪里,结尾影像里好像看一桌人吃饭,一个拿着豆子的人变成印度法师的模样混饭,这人吃的很高兴时,院门进来同样的法师,穿着长相都一样,混饭的偷跑了,法师走到桌前,围桌的人还称呼法师神力高强,刚在坐着吃饭,这眨眼就到对面,法师拿起桌上一碗,鼻子来回翻转嗅着味道,转身离开。”
燕子迫切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被豆子送到什么国,还是准备上断头台场景,吓醒了,好想知道后面结果。谁知道,有一年,我结识了吐丹龙日加措师傅,他收我为弟子,跟佛教结缘了。”
“真的很神。”
“你能做到让大厅人都消失吗?”
“这咋可能,除非大风天气七八级,那样不会有人来。”
“我可以,我用意念,只要我盯着哪片,说声~没人,那片人全会消失我眼前,再盯,整个大厅空了。”
当说完这话我愣住了,我记得我说过?对,梦里,好熟悉的感觉。
没过两天,车站通知车次减掉几趟,做好一切防疫工作。
燕子扭头对我一句:“你这嘴,神了,哦,该是你的梦神了,还真被你前天说中,现在大厅真的没人。这是碰巧了,还别说,你的梦成真了,也好,这对于我们来说,工作清闲了。”
上水工插句话道:“你们又开始胡扯了。”
“哪天非捅你嘴”我捂嘴笑道。
又是一天过去,整个大厅还是没人来,客车全部停运,我们这几个巡逻队的人更清闲,闲的就剩睡觉。我这睡功不是盖的,躺倒就呼噜;除了钱没梦过,大半都是自己当英雄;剩下的就拉屎撒尿,到处躲藏;鬼鬼神神,飞檐走壁;上天入地,穿越古今中国外的。
估计没多少人能比的上我睡功,车站人说我这样的;如果回到宫斗剧,活不过一集;脑袋不装事,心太大。现实生活勾心斗角你都藏无可藏,怎么被收拾都不知道。
我只有笑道:“就你们还宫斗?还勾心斗角?别把‘勾心斗角’这么高贵的名词用自己身上,人家是哪个老板竞争,斗掉资产破损几个亿。哪个明星斗掉哪部戏,又被黑媒体胡乱八写,什么封杀雪藏的。你们啊!就一老百姓~配杀猪,身上没个几毛钱还‘斗’,顶多狗咬狗一嘴毛,谁比谁毛多。郭德纲那句话真好~不要以勤工俭学的身份,给我讲黑社会的故事。”
“你能,你能,你刘大能。”
“那是,那是,我不能谁能。”
大多数人不愿与我争辩,因为她们也争不过,也就懒得再争。
车站多了些我梦境中白大褂,也多了支防疫站的队伍,每天进进出出检查旅客体温,进站出站也加大了工作量。
来的这支队伍,虽每天穿着防护服,也遮挡不住几个女孩,漂亮的大眼睛。她们下班时,总有几个人找我合影,也许鲜花真的需要我这样绿叶。
一来二去,我便与防疫站的小姑娘相识了。这种情况下的相识,我也有了蹭饭地方,节省了一个小时吃饭往返路程,多了睡觉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