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虚只是盯着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道:“岳西川?”
老者微微一笑道:“正是小弟。”
姜太虚轻轻叹道:“十五年前,岳兄你的须发还未如今日这般白啊,以你华山派的养气功夫,何至于此?”
岳西川苦笑道:“有劳姜兄挂怀,小弟这些年俗务繁忙,日夜操劳,哪及得姜兄你这般虚怀若谷,云淡风轻,我看姜兄风采更胜往昔,看来姜兄的《五毒真经》已修炼至大成之境了吧。”
姜太虚道:“方才我只听到一人的脚步声,想不到你的神行百变已到了踏沙无痕、着地无音的境界,看来这些年,你也没歇着。”
岳西川微微一笑,转头对边上的年轻人道:“这是小徒林西楚,楚儿,还不过来拜见你姜师伯?”
林西楚当即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晚辈林西楚见过姜师伯。”
姜太虚看了看眼前英气勃勃,眼神之中闪烁着野心的年轻男子,淡淡道:“很好,就凭你一声‘师伯’,我也不能亏待你,你日后若是有暇,可到我乌卓山青海派盘桓几日。”
岳西川忙笑道:“楚儿,还不谢过你姜师伯,你师伯位列玄榜十大高手,你只需得他指点几日,便够你终生受用了。”
正道武林有十大掌门级高手,然江湖毕竟不只正道,还有左道、邪道和魔道,玄榜又名黑榜,上面收罗了除正道外其他几道的十大高手,是为玄榜十大高手。
江湖上的好事者常好奇两榜高手孰高孰低,含金量如何,然自两榜建立以来,居然从未出现过正、玄两榜高手对战之事,却也是颇令人惊讶。
不过无论如何,说这二十人乃是江湖上最顶尖的高手,却也是令人信服的。
林西楚再次躬身行礼道:“晚辈谢过师伯!”
姜太虚轻轻点了点头,傲然一笑道:“岳兄,当年你不肯接掌华山派,只身出走华山,十数年没有音信,没想到却是做了朝廷鹰犬,当了大宋北斗司的头子,紫薇星君,呵呵,你今日约我至此,不会只是叙叙旧,与我在此吹风这么简单吧?”
“呵呵……”岳西川对于姜太虚知晓北斗司,知晓自己身份却是丝毫不以为意,他洒然笑道:“姜兄不出西域,却知天下事,让小弟佩服!今日小弟来此,是来和姜兄谈合作的。”
“合作?”姜太虚眼神一眯,眼中射出两道寸长寒芒,“你我有何可合作之事?”
见姜太虚眼中闪过的精光寒芒,岳西川心中也是一惊:想不到十几年不见,姜老儿的武功居然精进如此!
岳西川的养气功夫极佳,他一脸笑意道:“我大宋欲取回青唐城,我想请姜兄和贵派作壁上观,事成之后,青海派弟子依旧可自由出入青唐城,贵派在青唐城的产业,我大宋一分不动!”
“呼!”一阵莫名狂风陡然在山顶飚起,“叮叮~”插在姜太虚身旁的长剑不停颤动,发出阵阵鸣叫之音,那长剑犹如有灵性一般,竟让人感觉它欲离鞘冲天飞起。
岳西川朝这柄青海派中名震天下的神剑——“断浪”看了一眼,面色凝重,他旁边的林西楚更是脸色一变,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并将剑缓缓移到身前。
“你们欲取青唐城?”姜太虚语气森然,“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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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康园。
“子义,你是难得来我这里一趟啊。”郭重在一座厢房内,摆了一桌酒菜,两兄弟畅快地喝了起来。
徐子义对郭重笑骂道:“你看你多了多少手下,你比我更忙吧。”
郭重笑道:“这不自吴子良当上大仁分舵主后,升我为五袋弟子,大小事全推给了莪,那杨达自死了老子之后,就是废物一个,整日花天酒地,若不是有刘竹庄罩着,我看吴子良能丢给他一个盆子去要饭,哈哈。”
徐子义皱眉道:“丐帮死了一个八袋分舵主,查了大半年,竟没查出凶手是谁?”
郭重冷笑道:“不是我说,丐帮除了乔帮主,其他都是群废物,子义,你要不要过来,你我两兄弟联手,多少弄个副帮主、九袋长老做做。”
徐子义正色道:“你不要太过得意,忘乎所以,无论是舵主还是丐帮长老都是人老成精之人,你以后可得小心些。”
郭重被兄弟教训,不怒反喜,他伸手抓住子义的手道:“子义,你过来帮我吧?”
徐子义矜持地笑笑道:“昨日我的老师,书院张院主找我,下月初八,他的老师,太学士周敦儒欲游洛阳的感应寺,老师命我与他一道作陪。”
郭重讶然道:“太学士,是个什么官?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徐子义白了他一眼道:“若读书人中有个‘武林盟主’,那他就是周敦儒,周大学士了。”
郭重嘻嘻笑道:“你是不是想说日后,大学士的弟子,你的老师张御也可能成为盟主,嘿嘿,我告诉你,我师父那才是妥妥的武林盟主,天下第一人!”
徐子义闻言,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出现无名道长那孤傲不羁的身影,一颗心没来由地抽动了一下,他强压下心中的不适,俊脸微红道:“小重,我今日来,是,是想向你借点银子,我想买几件行头,也想给师公预备点薄礼。”
郭重一拍额头道:“啊呀,怪我,怪我,这事我怎么没想到呢。要的,要的,一世人,两兄弟,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我先陪你去买衣服和挑礼物,再给你一百两银子备着。什么薄礼,必须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