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含玉不服气地拉开门,又侧身退了两步,让门口的宿行白进来。宿行白嘴里轻哼着曲,迈进来的步子看着甚是欢快。
雪地被踩得“吱吖”响。
在路过裴含玉身边时,他还当着苍舒的面,特意停下脚步道:“没有爷爷没关系,说不定马上就有了。”
“……”
裴含玉后背的骨头骤疼。
他握紧手上的扫帚,忍不住想将扫帚扔到宿行白身上、又或是将此人当成垃圾般扫出去。
也不知道这二人是要在屋里说些什么,他从来没见过她有脾气如此好的时刻。
若是寻常人,她早该骂了。
莫非,是瞧他长得——
宿行白的脚步愈发欢快,几乎是小跑着到苍舒身边,裴含玉转身冷眼瞧着,最终扔下扫帚,也迈上台阶。
苍舒本要带着宿行白回屋,见他雪也不扫了,难免多问:“你这作态是要干嘛?”这是要反了天了不是?
裴含玉冷冷开口:“去砍柴。”
苍舒挑眉:“这是觉得自己能砍得动了?”
裴含玉整个人烦躁,他摸着身后疼痛难耐的骨头,看向苍舒:“只管等着便是。”
他并非夸下海口。
只是这后背的骨头和心中莫名的躁郁,让他浑身都有了力气。
苍舒没再管他,只嘱咐:“若是砍不动,就继续扫雪。”她说完又对宿行白道:“跟我进屋。”
宿行白抿着唇,言语之中带有隐秘的兴奋和迟疑:“这么快吗。”
苍舒:“?”
裴含玉:“?”
苍舒扶额解释:“我找你只是聊些事情。”
宿行白咧出虎牙,倒也不觉得失望:“先聊事情才好,有些东西总归是要聊明白的。”
二人走进屋。
门在裴含玉的注视下关紧。
他摸摸自己身后逐渐不再疼痛的骨头,心中又是奇怪,又带有些不明所以的郁闷。
——后方有根骨头每每瞧见她都会疼痛,且是钻心的疼。若说是某种毒药,但又好像轻了些,可若不是毒药,那该怎么解释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感。
裴含玉推开柴房的门,将斧头拿在手上掂了掂,随即摆正木头,带着疑惑,狠狠地往下劈。
“砰——”
声音透过墙传至屋内的二人。
苍舒有些头疼地揉着耳朵,直接开门见山道:“宿道友来找老身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宿行白撑着脑袋,虎牙依旧微抵在唇瓣上,他歪着脑袋道:“我找你是想同你好好聊‘道侣’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