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方怀拍拍前者肩膀:“如此,也算给杨公一个交代。”大手捋过胡须,方怀神情欣喜。
“什么时候出发?”杨安问道。
“明天一早!”
“这么急?”杨安脸色一抽,有些意外。
“杨姬氏已经出狱,脱离了我的掌控,她的报复随时可至,为免夜长梦多,越早越好。”方怀解释道。
轻轻颌首,他也认同前者所说。
“好,容小可回家稍作准备,明天一早来县衙领人。”
既然决定了,他也不再犹豫,告别了知县退出内堂。
回到自己的验尸房,把工具收了收。
走出门来,迎面撞到了李衙役。
“元吉,元吉,过来。”李衙役也看到了他,急忙冲他招招手,贼眉鼠眼道。
杨安走到跟前,前者压低声音:“元吉,知县大人找你何事?”
白白眼,他有些无语,看来八卦是人的本性。
索性他也信得过前者,况且此事明日便会传遍县城,说了倒也无妨。
学着前者压低声音,杨安将押人进京的事同他复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看来知县大人对我等亲信还是有私心的。”
杨安没有将知县和自己父亲的过往说出,此事毕竟隐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李衙役抱膀托腮,呢喃道:
“怪不得昨日夜间,知县大人差我亲自给吕为送饭,定是那时便在饭食中下了猛料吧。”
他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口呢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前者的话结合知县所语,杨安悬着的心放下许多。
如此想来,前者口中的猛料也就是知县所说,封禁武学修为的东西了吧…
“对了,老李,锦衣卫下发的武学功法你那里可还有余本?”谈话间,杨安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怎么?你小子想通了?”李衙役嘿嘿一笑,环顾四周无人后,将手探进怀中。
随后掏出了一个泛黄的本子,递到了杨安面前。
“拿去。”
伸手接过,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搏虎正拳。”
“我早就说了,练一门武学保身没有坏处,谁知道你小子总看不上,今天倒是开窍了。”
杨安的前身对武学并没有兴趣,反而对验尸兴致盎然,而这也是他家境殷实却还是做了仵作的原因。
仵作行当在这个封建社会多有诟病,常年与尸为伴,给人的感觉多有不详。
平常的仵作,多是贱民、罪民的选择,只有他算是此行当的一股清流。
“从前偏安梨阳一隅,倒也不在乎,此行山高路远,有一技傍身,终究安心些。”杨安回应时,也帮前身做了个解释。
“正好,此功法就当临别赠礼,也好过我费尽心思再去找寻。”李衙役嘴角一扬,笑容淳朴。
“多谢。”举举手中的功法,杨安道。
“嗨,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李衙役挥挥手,示意无妨:“等你回来,请我喝酒。”
“那是自然。”
“好了,我要去上值了,记得临走前去看看我家的小妮子,她最近可是念你念的紧啊。”李衙役转身离去,口中叮嘱。
“知道了。”
将功法塞入怀中,望着离去背影,杨安的脑海中冒出一个娇俏的人影。
...
县衙内堂,方怀端坐池塘边,垂钓的鱼竿遇水荡出圈圈涟漪,好似象征着他的心境,纠结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