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妲对他确认:“即使你如今的精神会因此受到鞭笞?”
流浪的人偶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我是一个人偶,缺少心和名字的人偶。没有什么能驱动填满我……除非是无法解脱的因果。”】
#他们两个人的说话方式好难懂啊。
#但是他们这个关系,我开始觉得脑子乱了。曾经是你死我活的敌人,现在却在帮你找回过去?
#对荧小姐来说,这个事情好像不值得纠结。就,因为荧小姐本质上是“过客”嘛,只要不影响她寻找哥哥,其他事情完全可以遵循本心。
#但是散兵,不对,流浪者,这么搞,岂不是把自己搞死得不能再死了?社会性死亡+历史抹除,如果不是他不清楚世界树的机制,也会迎来生理死亡的吧?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想知道自己的过去……
#烦死了!这个人好别扭!我好烦啊!
#再一次体验过自己的过去……这个人的种种行动,真的变得毫无意义了。
#对他来说也许不算。他想要一个归宿,即使满是痛苦。
【回忆从雷神安置「散兵」的地方,也就是「借景之馆」开始。
虎千代养子御舆长正的副手「桂木」捡到留在借景之馆的散兵,将其带回踏鞴砂。
在未被修改的记录中,桂木最终被长正所杀。
踏鞴砂事件中,丹羽惨遭伪装成工匠的「博士」谋害,被称作倾奇者的散兵下落不明。而御舆长正作为第二顺位负责人,必须负起责任。
桂木曾为长正所救,对其忠心不二。在桂木坚持下,长正最终杀死他,以此为踏鞴砂事件作结。
而在踏鞴砂事件之后,当时的倾奇者带着一个身体明显不太好的孩子,回到了「借景之馆」。
孩童说,“听说,我的爸爸妈妈以前都会打铁锻刀,可是后来工厂的管理人去世了,爸爸病倒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咳嗽个不停,“就像我一样,他老是咳嗽。后来,妈妈也像他一样……”
「散兵」对他说:“但你不能这样。要遵守跟我的约定。”
这是个无名的孩子。父亲没等到给他起名就去世了,母亲过世后,孩子独自留在草棚内。离开踏鞴砂的散兵偶然遇到同样没有姓名的他,便与他约定一起生活。
但他在年幼时就病逝了。
画面中的散兵凄惨地笑着,说“说好要像家人那样一起生活,到头来,你也像丹羽他们那样背叛我……”画面外的流浪者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眼睛里似乎都空掉了。
这是他自称遭遇的背叛……但在旁人看来,他恨的更像是他自己。
在那之后,「丑角」等待在倾奇者的必经之路上,声称“你的真面目是一种武器,可为钢铁的意志所用,也可继续漂泊流浪。”
此时的倾奇者知道这个人想做什么。但……倾奇者开始觉得,利用也无妨了。】
#我没记错的话,之后这把斩了桂木的刀被融掉了?
#好像是被抢救回来了?不过我明白为什么会想把刀融掉了。这是桂木自己决定顶罪啊!
#然后就是我们已经知道的,「博士」所做的一切了。
#现在散兵在稻妻发生的事情,所有的前因后果终于明晰了吧?应该是没有遗漏的部分了。
#太坑了,博士真的太坑了。
#这孩子,就是被博士“改良”的技术导致的污染而搞坏身体的吧?
#答应了。难怪后来散兵那么失望和痛恨。
#当时的散兵好像确实缺少一些常识性问题,他好像把这个孩子和自己的体质混为一谈了。
#他当时会养孩子,应该也是想要从这个行为中,获取一些内心上的慰藉吧。
#又或者是因为他本就是人偶,本就无法接受生离死别?
#我觉得很简单,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人生是真的太倒霉了。
【在那之后,事情开始发展到荧也知道的部分。
她看到「女士」将稻妻的邪眼工厂连同里面的愚人众士兵一起交托给「散兵」,而「散兵」待在那里没多久就迎来了“客人”。
她看到「女士」嘲讽「散兵」给「博士」做实验体很有趣,而「散兵」对她反唇相讥,称呼她为「魔女」。
而在那之后,须弥。
阿扎尔冷淡地说“生体改造耗时很久,我也建议早些开始。而且一旦链接成功,他的身体就会与机体完全绑定,无法单独行动。”
「博士」将斯卡拉姆齐视作纯粹的实验品。】
#嗯?邪眼工厂完全是女士的手笔吗?我还以为多少也有散兵的掺和呢。
#散兵在愚人众的主要工作,好像是下深渊啊。
#还有当博士的实验品。
#……好地狱。
#因为“能挨打”而成为第六席……虽然这基本上就是女士和散兵吵架,信息的真实度存疑,但「内核」方面应该不会搞错吧?因为神造人偶更能抵挡深渊侵蚀而成为了第六席?
#哎呀,我之前一直以为散兵坑了女士,没想到居然提醒到这个地步……「女士」会死在无想的一刀上,真就是她自己太狂了。
【在记忆的深处,流浪者向智慧的神明发问:“神明,您认为我是恶吗?”
智慧之神如此回答:“若你承认那些「你」是你自己的话,便是恶。”
流浪的人偶再度发问:“在您眼中,人与人偶是否有区别?”
纳西妲安静地看着他。
“你认为「前生」乃至「他生」的自己,与你有区别吗?假如没有,那人与人偶又有什么不同?”
须弥的草神说。她斩钉截铁地给出了属于智慧之神的答案——
“承受人世冷暖品味喜怒哀乐者,即为人,为生老病死憎爱哭喊愤怒者,亦是人。”
流浪的人偶闭了闭眼。
“我已经观看了足够多的往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取回那些本该由我背负的罪孽。”
他向着幼小的神明低下头。
“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逃避对我的指责和制裁。应得之事,就让它发生吧。”
他提出了最后的请求——
“可以将那份记忆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