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占哼了一声,便重重地坐了下去,“呵……本成想,今儿个天公作美,这么好的天气,便想着给你捎半个烧鸡过来,再配上花语楼的美酒,岂不妙哉?谁料,你这厮倒好,一张口就是银子,有辱雅兴!”
“今儿天气好!?……而且和我一穷酸书生谈雅兴?今儿是没吃郎中给你开的药吧!?”
“也就你没有读书人的范儿!”
顾安尘耸了耸肩,双手一摊,“谁让我穷?还有把你那什么劳什子花语楼的洗脚水给我扔远点,就那玩意儿都是美酒了!?”
“爱喝不喝!干吃烧鸡,噎不死你丫的!”
顾安尘猛地一拍桌子顺势站了起来,而后这木桌便发出了它在这世间最后的声响,“哐!”
但顾安尘似是未仆先知一般,一把抓回木剑,随着那一声“哐!”将木剑重新别在腰后,尴尬地咳了一声。
但二人却奇怪地并没有转至其他地方交谈,依旧是站的站着,坐的坐着,除了那腰后的木剑以及塌了的桌子,没有其他变化。
“今天小爷我高兴!请你喝一喝真正的美酒!”
墨占一脸狐疑地望着顾安尘,“先不论你有没有美酒这种东西……可你高兴给什么劲啊?”
“因为高兴所以高兴!”
【当真是句废话中的废话】(【】里的是内心独白)
顾安尘似乎是看出了墨占心中的想法,不屑一笑道,“这世间,最好找的便是快乐,最不好找的也是快乐,今天我抓到它了,你说我应不应当高兴,应不应当因为高兴而高兴,应不应当……”
墨占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停!”
“干嘛?”
“不要说你那些废话了,说正经的。”
“我很认真啊!”
“你确定!?”
“对啊!”
“你!”
“切!就你还占星阁掌柜?一点定力都没有……”
墨占嘴角狠狠一抽,“料谁都没法在你这般废话下保持冷静!”
顾安尘这次并未还嘴,而是双手在脑后一插,又以一种奇异的步伐,一悠便转身悠至椅子后面,而后偏了偏头,示意墨占跟上。
然后顾安尘便以一种很小的幅度向前摇去,摇至那老木门旁时,竟又是伸手扒拉了一下,顿时又是一阵“吱呀——”的声响。
顾安尘龇了龇牙,“纯像一老鬼在叫唤……”
墨占倒是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跟在顾安尘的后面。
直到顾安尘走到屋外,“盯”着黑黢黢的天,然后开口问墨占。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