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昭亲王弘晖本人乐见其成,更是会刻意挑拨一番,让这两族良性竞争起来,以求达成早些年应允过的话语。
当然,忙于朝政的他怎会将全部心思都放在调教两族上?也就时不时关心两句,旁的事自有底下人替他去办。
虽然两族这众矢之的当的,只过了两个月就没了声息,无他,四月份那会正是淳亲王允佑逝世的日子,万岁爷心里可不高兴了!
算来算去,从去年到今年也就寥寥几件喜事,其余时候几乎每月都在办丧事,譬如孝慈仁皇后,譬如太妃,譬如诸王,也譬如宗室和朝臣。
自觉身子还算康健的胤禛不免生出了些许生离死别、世事无常之感!
“哎!愉恪郡王才四十出头人就这么没了,恒温亲王和淳度亲王也走在朕前头,朕还不知有几年寿数?……”
弘晖就搁旁边跟着劝:“呸呸呸,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年岁何曾大了?连六十都还未到,往后还有三四十年等着您呢!”
胤禛却不敢抱有长命百岁的奢望,他只盼着能活到先帝那等岁数,但现实却告诉他,有些人无病无灾的,四五十岁的年纪已是寿数告终,而今他已有五十有七,不知生死簿上名后还有几年?
“朕只望能再有个五年、十年的,将朝政都安排妥了,才能安心去见列祖列宗,朕想,朕这个皇帝到底没有让爱新觉罗氏蒙羞……”
“您又开始胡说了!”弘晖满脸不赞同的打断了皇阿玛的话,又端来一碗安神汤,伺候他用了下去。
“嗯~好苦,拿走,拿走……”
“这些日子您尽爱胡思乱想,夜里也不能安寝,就该多用些安神汤,也好治治您那发散的思绪!”
嘴上这么说,手上却递过去一方饴糖,口中还不住念叨,“儿臣看您就是想多了,太医都说您身子康健,五年、十年的不在话下,到底是太医医术精湛,还是您自个的疑心可信?”
胤禛讪讪的别过头去,不敢再与长子对视,生怕那张嘴又说出什么令他心虚的话。
“您是该振作了,长此以往下去,就是在糟蹋您自个的身子骨,这样岂不是叫儿臣和皇额娘并兄弟姐妹们忧心?要是皇玛嬷地下有知,该入梦痛骂您一回才是!”
“孝慈仁皇后故去已有一年半,却未有一回入朕梦来,是不是将朕给忘了?”
得!说来说去又绕到了起点,皇阿玛心情不好的根本原因就是皇玛嬷的离世,其余人只是在火中添了一把柴而已。
“您是天子,是一国之君,魑魅魍魉如何敢近您之身?皇玛嬷虽是一国太后之尊,但到底人鬼殊途,再一个以皇玛嬷对您的疼爱和看重,怎会入梦伤您的身子?”弘晖以一种笃定的态度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