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哄了大公主一通后让宫人带大公主用些吃食,等殿内没人了,桌几上的杯盏被她扫落在地。
“真当本宫是泥捏的,杨善海,把人找出来,再去禀了皇后,让她做主,看看议论宫妃,挑唆公主该怎么罚。”
杨善海去了,贤妃又对宫女道:“等那两个太监能起身了,去中省殿说一声,把人调来本宫这,等宫外查出消息了再做打算。”
贤妃不是蠢人,冯嘉禾一个秀女,为什么会惹来杀身之祸?
她会追查到底自然不是为冯嘉禾,而是总觉得背后应当是有什么秘密。
能在宫里悄无声息杀了人还让她查不出端倪的,宫里能有几人?
翌日用过早膳,众秀女们出了宫。
晴空万里,天上飘着的云朵蓬松柔软的喜人。
冯嘉禾和一众相熟的秀女道别后坐上了冯府的马车。
在储秀宫时一点都不紧张,那是因为所有秀女们本来就不是相熟之人,但冯府中全是原主的亲人。
掀开车帘,原主的母亲姚氏正在里头坐着。
姚氏长相英气,原主的一双丹凤眼就随了她,不过原主的面相看起来多了两分柔和。
“娘,您怎么还亲自来接我了?”
姚氏一把将她拉着坐在身侧,打量一圈后说道:“廋了。”
冯嘉禾学着往日里原主和她母亲相处的模式老老实实交代道:“先前在宫里落了一回水,不过好在天气不凉,女儿身体壮实,没生病,不过是打了几个喷嚏就好了。”
姚氏听后自然细细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冯嘉禾贴着她小声把经过都说了。
也就是见女儿还好好的坐在自己跟前,姚氏还有心情戳戳她的脑袋,“往日觉得你听话憨直,没想到竟是个傻的。”
沈嘉禾也觉得原主鲁莽,鲁莽到把命都丢了。
姚氏从没想过让女儿入宫。
她这女儿什么性子她知道,半分也没随她,从小到大都是脾气软和的人,嫁在京城她还担心她过不好,更别提入宫去了。
一进宫,往后能见着几面?受了委屈又与何人说?谁又会为她做主?
姚氏忧心忡忡,“先不说这些了,回府再说,娘已经让府上闷上了稣骨鱼和其它你爱吃的菜。”
马车平稳的行驶在街道上,嘈杂声中,冯嘉禾小幅度的掀开车窗上挂着的竹帘,看着不同于现代社会的充满烟火气息的皇城街道。
姚氏见她收敛,并没有开口阻拦。
她记得有幼时在北边还打马上过街,走在乡道中还总见坐着驴车的姑娘去镇里赶集,幼时的场景在到了京都后反而少见了,闺阁女子越是出身高门大户,出门越是遮的严实。
金贵是矜贵了,但少了份随性自在。
相比锦绣繁华的皇城,她反到更喜欢北边那种无拘无束的日子。
皇城的风和边塞的风都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