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乱七八糟的想着什么时,陌生的记忆涌上来,让她头痛欲裂。
站在厅角处的小太监恍惚间似是看见厅内那具尸体动了动,他揉了揉眼,见那具尸体还一动不动的躺在那,砰砰跳动的心又落了回去。
小太监又垂下了头,心想定是他最近睡的少了才会产生幻觉。
他心里摇头,觉得这秀女也是可怜,还没正式进宫呢就死在了今天。
一众妃嫔眼观鼻鼻观心时,贤妃对面的荣妃打了哈欠道:“皇后娘娘,除了咱们,这宫里还有一群即将入宫的秀女,那些人也该好好查查才是。可惜死人不能说话,否则她倒能给咱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自己掉下去的、还是被人害的,咱们也能有个定论。”
荣妃说着话,惫懒又漫不经心的向椅背靠上了靠,一副没什么精力的懒散模样。
死人说话?亏她敢想。
贤妃见不得她这般悠闲模样,可这么多年来又没在荣妃这讨到什么实际性的好处,可此次这秀女就死在荣妃的缀霞宫不远处,倒是给了她言语上攻讦的机会。
贤妃转了转眼珠,嘴角微勾道:“枉死之人要是能说话,定然会找害她之人说道说道,荣妃妹妹,人就死在你缀霞宫不远处,你晚上可还能安稳入睡?”
荣妃瞥了一眼贤妃,眉眼间有锐利划过:“死人臣妾看的多了,十年前臣妾随陛下征战收服高昌部,大漠孤烟,尸体堆积如山,残阳如血,腐味冲天,臣妾都未退一分一毫,岂会怕这?”
贤妃心中颇为无语,心想霍卓娜回回都把没影的旧事说的那么信誓旦旦,抓住机会就向众人展示她和陛下所谓的“旧情”,好像收服西域几部都有她霍卓娜的功劳似的。
就那细胳膊细腿的,可能提的动长枪?
荣妃反应慢一拍,回过味来后坐直身体气道:“好你个贤妃,拐着弯的说我害了这秀女?她死在我缀霞宫附近,我就脱不开干系了?”
皇后嘴角微抽。
论后宫最不守规矩第一人,非荣妃莫属了。
荣妃常常说着话就忘了上下尊卑,“你”啊“我”啊的称呼,入宫几年,这点毛病还是改不掉。
说话直来直去,她人明里暗里的讽刺她以明言回击。
直肠子算是个优点,可霍卓娜也是个让皇后头疼的人。
贤妃哧道:“荣妃妹妹,上次太后娘娘的教训你可是又忘了?宫里不是别处,你都进宫六个年头了,一激动就你啊我啊的,还有什么体统?再者,本宫又没说人是你害的,你不必那么激动。”
荣妃身上的懒散劲儿彻底消失,她目光炯炯的看向贤妃,“你少给我在这装糊涂,中原有句话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拐弯抹角的想把罪名按到我头上,我岂能如你所愿?”
“我亲姐姐在远浦山部,我霍卓氏可没有姓谢的人,你以后可别喊我妹妹,我承受不起你一声妹妹。”
贤妃故作一副委委屈屈的看向皇后,“娘娘,臣妾刚才可说错了一句话?竟惹得荣妃妹妹这般厌恶。”
贤妃的这番动作可谓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先前她才和皇后生了口角,这会找皇后给她做主完全是找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