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白些，无论是好是坏，这里的生物能不杀，就不杀，杀了会有大麻烦。

当然，长久以来，这些古早的约定及其背后的理论越来越得不到重视。

尽管有心人试图将其编造为骇人听闻的谶言，却依旧于事无补。

先说眼下怎么办。李岩磐不得不放弃幻想、认清形势，吩咐士兵们别再把他们当人，而是将武器类型设置为‘翼蝠’。果然，武器发出的公钥流电子信号，在蝠类发出的超声波的意外增强下，迅速扩散，成功将他们的DNA数据进行了加密处理。一时间，蝠兵们纷纷化作人形，从天上陨落。在领袖扎恩的激励下，牛群们奋起反抗，狂暴的牛蹄狠狠地跺下，将部分陨落的施暴者踩为了肉泥。

一直在讯号那端监视的刘教授，是古早约定的忠守者。他一直在耳麦里不停地通知晋书，让她制约一下扎恩魔王。毕竟这场华丽又惨淡的复仇，是在补天者的参与下执行的，刘教授担心，这已经违反了那项古早的约定。

晋书灵机一动，提醒扎恩，牛天堂的传送门开启时间有限，因为这不过是主人在突破节点时，留下的一点短暂的恩泽。希望扎恩不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掉，应该全力组织牛群的通行。

愤怒的扎恩并没有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只是在复仇的快感与牛群的长期福祉间，选择了后者。

士兵们从牛蹄下拖回了一具人类的躯体。这是蝠类领袖乌目腾的人类形态，他的呼吸还算平稳，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是陷入了四无状态。在刘教授的建议下，李岩磐决定，先把乌目腾及其陨落的子孙都看守起来，等到牛群都离开后，再群发私钥进行DNA数据解密，让他们回归到正常的翼蝠形态。

人与牛各行其事，不必多说。

远处的黛山脚下，一只受了些皮外伤的蝠兵挣扎着爬了起来。由于在补天者的第一波打击中，他被曳光弹集中了耳朵，短暂地失去了方向感，所以，一直在无意识地向远处滑翔，结果，幸运地躲过了补天者的第二波信号打击。在本能的驱使下，他找到了一些食物，恢复了一些理智，终于，想起了主人的任务。

他奋力一跃，再次上天。

这里是‘恒道’-‘人界’，而主人，却在‘殄道’-‘灵界’，又如何过去呢。答案是，‘通感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