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飞扬中,影七终于回过神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抱怨:“主子又把我丢在这里干苦差事,真是太不厚道了。”然而,他也明白这是自己的职责所在,于是收拾起心中的不满,开始认真执行顾煜的命令。他站在原地,目光坚定地望着主仆三人消失的方向,准备迎接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情况。
在回家的路上,主仆三人欢声笑语,但宋溪玥因体质虚弱,经过一天的奔波,疲惫感如同重石压身。安嬷嬷细心地观察到她的疲惫,于是轻轻地为她按摩腿部,一边与她闲聊家常。
“溪玥,你今天真是勇敢又聪明!”安嬷嬷称赞道。
宋溪玥被夸得有些羞涩,她轻轻绞着手指,低声回应:“其实我只是看不惯那些人的行为。”
安嬷嬷听后,更加欣慰地抚摸了她的头,感叹道:“你和你母亲真是越来越像了。在公堂上的那一刻,我几乎以为是你母亲回来了。”
待宋溪玥安然入睡后,安嬷嬷才悄然从床头梳妆盒的深处取出一张泛黄的绣帕。那绣帕上,用鲜红的线迹绣着几行字迹,字迹之间似乎还透着一丝哀伤。安嬷嬷反复阅读着这些字,泪水不禁滑落。她轻轻拭去泪痕,小心翼翼地将绣帕放回盒中,然后悄然离开。
夜深了,宋溪玥突然从睡梦中醒来。她一骨碌爬起来,倚在床头,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闪烁着淡淡的忧伤,仿佛小鹿在森林中迷失了方向。
在定州宋府的书房之中,宋近城意外地迎来了一位尊贵的访客。他面带恭敬,微微低头向眼前的男子行礼,心中却不禁忐忑:“太子殿下,您的光临让寒舍蓬荜生辉,不知今日造访有何指教?”
太子目光深邃,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孤许久未曾前来,恐怕丞相已经淡忘了我们之间的盟约。”
宋近城闻言,心中一紧。回想起前年夏猎时的那场意外,太子失踪后,皇帝束手无策,只好宣布太子已逝。在太子生死未卜的日子里,他权衡利弊,最终选择了转投晋王麾下。然而,数月后太子竟安然返回京城,得知自己曾经的背叛,他本以为将面临严厉的惩罚,但太子却出人意料地没有追究。如今,太子突然造访,让他感到无比惶恐,仿佛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他连忙解释:“殿下明鉴,臣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您的利益。这一年来,臣在晋王身边卧底,已为您探得诸多机密,只待时机成熟,便可助您一臂之力。”
太子听后,眼神稍缓,但仍带着几分审视:“你的忠诚孤会记在心中。不过,孤希望你能明白,背叛的代价是沉重的。若再有下次,孤绝不轻饶。”
近期,宋近城目睹了太子顾煜的强势手腕,他深感朝中众多重臣已纷纷归附,心中不禁泛起波澜。恰逢此时,太子亲自召见,宋近城意识到这或许是他表明立场、寻求新机遇的绝佳时机。
太子顾煜素来对摇摆不定之人嗤之以鼻,然而他深知此刻仍需借助宋近城的力量,特别是在锦州那只“蠢兔子”仍未归来的情况下。因此,他亲自造访宋府,以示诚意。
“丞相若能坚定立场,孤自当感激不尽。”顾煜言辞间透露出对宋近城的期望,“届时,孤定当厚待,太师之位非你莫属。”
宋近城看着眼前这位气势非凡的太子,心中满是敬佩与信任。他深知,顾煜才是能够引领他走向辉煌未来的领袖。长久以来,他对晋王的愚蠢与狂妄早已忍无可忍。
此刻,他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恭敬地叩拜道:“臣宋近城誓死效忠殿下,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顾煜微微颔首,随即吩咐道:“下月选秀,你需确保宋筱玉成功入选晋王妃之位。”言罢,他转身离去。
此刻,宋筱玉提着食盒步入书房,见到太子离去,她连忙上前行礼:“臣女宋筱玉见过殿下。”
顾煜仿佛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他毫不犹豫地走出院子,没有回头。宋筱玉的脸色霎时苍白如雪,她目光迷离地凝视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拱门的另一侧。京城中的人们都盛传她与晋王是天作之合,宛如金童玉女,但她的内心却深深地藏着对另一个人的思念——那个曾经孤傲的少年。
“小姐,小姐?您在想什么呢?老爷已经在书房等我们了。”侍女春兰的声音打断了宋筱玉的沉思。她轻轻整理了一下情绪,收起心中的失落,提起裙摆,步伐略显沉重地走向书房。
进入书房,宋筱玉恭敬地向父亲行礼:“女儿见过爹爹。”宋近城见女儿到来,脸上的严肃之色稍减,他对这个女儿一直引以为傲,她不仅精通琴棋书画,更是才情出众,让同僚们无不羡慕他能有如此出色的女儿。